发俸禄的事扣到了余穗头上,如此一来,大家要恨也只会恨余穗,同她明珈也没有半点关系。
真是好算计啊,余穗想,她见惯了明珈拙劣的计策,倒没想到在除去争男人的这件事上,明珈竟然还有如此深的心计。
若非暂时和侯夫人达成了共识,怕是她这次不仅要被扣上个帽子,还不一定能全须全尾地从德馨苑出来呢。
想到这个可能,余穗就对明珈愈发的厌恶。
“府里发俸禄从来都是准时的,当初张嬷嬷去领也从未出过意外,怎么到了姑娘这里就要晚一些?姑娘知不知道这府里有多少人盼着这些俸禄养家糊口,甚至救命,你身份高贵,不在乎这点银子,可旁人呢?”余穗很快就整理了思绪,直接反问道。
她这话不仅在质问明珈,言下之意更是把自己的行为说成了为所有地下人出头。
正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俸禄就是爹爹的命,明珈竟然想拿这个算计她,那她必须得在明珈身上撕下一块皮来。
“我…”明珈也没想到余穗从德馨苑出来,狼狈成这样子,明显就是被打罚了的模样,竟然不哭不闹,面对自己的栽赃,还能条理清晰地抓自己的漏洞。
稍作沉吟,明珈很快就回过神来,她委屈道:“世子,这件事是珈珈不好,是珈珈没能在今日之前把账本理好,早知道如此珈珈就该多熬几个通宵的。
出了这样的事珈珈也很愧疚,珈珈已经想办法补救了,也和许管事说好了,今日晚上之前就能把核对好的账本递上去,可余姑娘这么一闹,珈珈实在不知道该怎么交代了。”
听着她娇滴滴的话,余穗心里有些嘲讽。
她当初是打着神似宋骄阳的噱头才进了侯府的,可是宋骄阳真的会因为一点小事就流眼泪吗?
以她通过自己的猜测拼凑出来的宋骄阳的形象,那人绝不可能这般低头,也不可能冲着别人叫委屈。
她明明已经完全偏离了宋骄阳该有的模样,可秦璟钺还是护着她,不过就是因为她身上的那层血缘。
余穗忍不住在心里想,若是自己成了最像宋骄阳的那个,在血缘和神似之间,秦璟钺真的还会选明珈吗?
“姑娘大可不必担忧,我冒犯了许管事,许管事也将我交给了夫人,如今该受的罚我全受了一遍,姑娘只管把账本交上,想必许管事绝不会为难于您。”余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