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上去是不是瞎的十分明显?”他淡淡问。
这话问的。
白豌本身整张面这眉眼生的就最好,笑起来就是含笑桃花眼给人亲近之感。
如今被夺了最有神采的星眸,不论是谁都会看出双目无神。
两个侍卫僵硬的看着他,也不知要不要说实话。
阿一迟疑了片刻:“白侍诏眼瞳幽黑,丝毫无光。自然是一眼就看得出来!”
白豌叹息了一下:“用什么方法能遮住眼睛,别人看不到?”
看了许久的曾家夫人拿着个东西走了过来:“这是我家的帷帽,为挡风嵌了皂纱,戴上便看不出你眼中是否有异。”
白豌摸索中接过这帷帽,心生感激。
他侧过身子,朝着曾家夫妇俩行了个极其大的礼:“多谢救命之恩,白某无以为报。不如这样,你们今天有什么粗重的活都安排给他们俩,做完再走。”
曾氏夫妇看着他,目露惊骇又担忧。
“白兄弟,这样好吗?他们……”曾元一面看着这两个威风凛凛的人,一面有些尴尬。
看上去似乎像官家,怎么能给人干苦力。
“他们本来是有护人之责,结果我还是瞎了,实在是没什么用。反正我也使唤不了几天,你们凑合用用。别客气!”
白豌没好气的摇了摇头,冷清一笑。
……
礼部尚书府。
凌书墨看着手中纸张微颤,上面有几个惊心动魄的文字——白侍诏在世。
这是采石场坍塌,时隔多日后得到唯一的好消息。
在世,两个字。
没有人知道它们的分量对凌书墨意味着什么。
他眼中表情变幻,从心口庆幸,到迷惘,担忧。无数的情绪涌现出来。
最后,大概是喜极而泣,有些抑制不住的东西从下颌缓缓滑落。
一旁的阿砚吓的呆住。
这大丈夫有泪不轻弹,结果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凌书墨似也觉出自己此刻行为不妥,他背过身去,镇静的悄然拭去。
“大人,这是有什么好消息吗?”阿砚结结巴巴的问。
“是。”凌书墨感慨的看了一眼窗外明月清风,“他还活着。”
这个他,阿砚连猜都不用猜就知道是谁。
于是,担忧而躬礼:“若是白侍诏真的无事,怎会那么多日都没有上奏朝廷,也没有回来呢?”
“陛下派去江洲城运花石,炸了蓬莱洞的人可都回来了啊!”
在世大概是好消息,但是为何人那么久都不回京。
有什么样的原因不能回。
阿砚的话没有再说下去,他既是旁观者,便看的更加清楚。
若不是白侍诏因为某种原因回不来,便是故意放弃画院彻底不回皇城。
凌书墨这才意识到其话中有话,眼中突然目光迷离。其淡淡颌首,发出一声叹息。
“他说过会回来的……”
痞子,你给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