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大哥,你的伤势如何了?”
忙碌了整整一夜,陈玲才终于在城主府旧部的簇拥下,将三玄城内的王家余孽尽数杀绝。
至于冷山宗旧部,眼见少主负伤远遁,又闻宗主惨死,都已没了斗志,纷纷缴械投降。
直至天明,偌大的三玄城,才终于再归陈家麾下。
陈玲的脸面上虽然挂着浓浓的疲累,心下却极是欢喜。眼见封逸愁眉不展,面色苍白,便端着热茶,走过来安慰道“公孙飞熊与公孙弘叔侄二人修为被废,并不是你的过错,怡怡定不会怪罪于你的,你也不必忧心。”
封逸倒不是在忧心公孙怡会否怪罪自己,而是在愁闷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公孙怡。
闻言只是长叹,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喝杯热茶吧,你也忙了一个晚上,想必累坏了。”
陈玲将茶杯递给封逸,继而自怀中取出手帕,为他擦抹脸上的血污。
封逸歪头避开,陈玲伸出的右手顿在了他的面前。
“你……我……”
断臂姑娘想说些什么,最终却没有说出口来,她只是幽幽一叹,揣着悲伤,不再多言。
封逸亦是长叹。
长叹过后,思绪又回归到现实之中,问道“可曾寻到沈落枫与玄清的下落吗?”
陈玲闻言,摇头道“没有。”
封逸“哦”了一声,方刚舒展开来的眉头,又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你总是皱眉,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到底你的心里在想些什么?能跟我说说吗?”
陈玲将手帕递给封逸,让他自己擦抹脸上的污秽。
封逸接过了,正准备擦脸,却闻到手帕上发散着陈玲身上的幽香。想了想,就又给放了下去。
这一切都被陈玲看在了眼里,姑娘本就颤抖不已的心儿,颤抖得愈发猛烈了。
“他终究是不愿意接受我,是因为对洛冰长老的情?还是因为我断了条手臂,且还坏了面容?”
姑娘心有戚戚,又想“大丈夫三妻四妾,本就平常。如他此般样人,将来必定名动无疆,此生也定不会只有一妻。他不接受我,想来还是因为我断了手臂,还有……”
摸了摸自己的面颊,虽很光滑,可内中的几道疤痕,依旧存在。
眼眶红了,泪水落了,封逸抬头望见,顿时心乱如麻。
“我不是不想跟你说,而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以为陈玲落泪,是因为自己不愿敞开心扉。
敞开心扉并不只是相爱之人才会去做的事情,真正的朋友也可以如此。
但封逸以为,男女之间,并无真正的友情可言。所谓友情,只要存乎于两性,最终都会演变成难以明说的暧昧。
他也确实不太想与陈玲敞开心扉,只因他的心房,已被曾经的沈璇、此时的洛冰独占,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
至于陈玲的断臂与脸面上的疤痕,对于封逸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你在想洛冰长老?”
封逸不说,陈玲只能自己问。
“没有。”封逸摇头。
他此时虽然想到了洛冰,却并不是因为想她而愁眉不展。
“难道你还在因为公孙飞熊与公孙弘的事情而发愁?”陈玲再问。
封逸依旧摇头。
对于公孙飞熊叔侄二人修为被废的事情,封逸已定下了计较。他可以选择留在公孙家,辅佐公孙怡,共同努力重现公孙家往日的繁盛,而后再行离去。
如此也算是对得起公孙怡了。
“是担心沈统领与玄清姑娘?”
陈玲见封逸身上的衣衫多有破损,便摆手唤来一个黄衣小鬟,吩咐她去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