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慷晋只睡了一会,就被骡车一颠一颠的给摇醒了。他躺在骡车上,双手枕在脑后,正望着天空。
刚才上车时还晴空万里,转眼间乌云密布,一阵阵大风吹着苏慷晋浑身都是一激灵。
“还有多久可以到?”苏慷晋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他先清了下嗓子,才压低了声音开口向驾骡车的人问道。
“恩公,快了,过了下个路口就能看见进村的路了。”冯老四粗活累活干习惯了,常年风吹日晒,这点子要下雨时刮的风,对他来说就像饶痒痒一样。
“恩公若是冷,我包袱里有件厚外杉可以拿着披一下,抵挡风寒。”
苏慷晋“哦”了一声,他也不客气,从骡车另一头拿过一个颜色很暗的包袱打了开,一眼就看见了刚才说的厚外杉。
苏慷晋打开外杉,抖了一下。
只听“咣啷”一声响,从外杉里掉出了一个铜制的牌牌。苏慷晋捡起掉在骡车上的牌牌,翻过来一看,正面竖着写了冯四两个字。
“原来你叫冯四。”苏慷晋把冯老四的牙牌给他放进包袱里,再把外杉披在了自己身上。
“那是牙牌上写的,村里人总管我叫冯老四,恩公若不嫌弃,也可以这般叫我。”
苏慷晋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只不过他没有告诉冯老四他自己的名字,而冯老四也没开口问。
骡车转了个弯,很快到了下一个路口,之后速度慢慢缓了下来,苏慷晋瞥见路口处竖着一块半尺来高的石碑,石碑上用红色的染料写着冯家村三个大字。
骡车慢慢越过了石碑,驶进了冯家村,一直刮的风在这时也停了下来,只是天空中的乌云越积越厚,感觉大雨随时都会倾盆而下。
村子里很安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快要下雨的缘故,整个村子连半个人都没看见,就连平日里嬉笑打闹的小孩子也是一个都没瞧见。
“啊呜......”骡子叫了两声,依旧没有人从屋子里走出来。
“咋回事,今个儿真是奇怪咧,往日我这老伙计一叫,家家户户的小娃娃都要从屋子里跑出来摸一下它,今天怎地一个娃娃也没看见。”
“吁......”冯老四拉着缰绳的手一个使劲,让骡子停在了原地,而他很快的从车上跳了下来,向着离骡车最近的一间屋子走去。
苏慷晋也跟着从骡车上下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打他进了这村子,就感觉怪怪的,一丁点人气都没有,就连鸡鸣狗吠的叫声也是一个没听见。
“冯海叔,开门,我是老四......冯海叔......”冯老四拍着冯海家的门,门框被拍的哐哐只想,可屋内就是没有人出来开门。
“小妮子,快开门,你最喜欢的骡子回了。”屋内依旧静悄悄的,没有人出来给冯老四开门。
苏慷晋的目光朝着周围这几间屋子绕了一圈,瞅见对面一家地势稍为偏高一点,他走过去,站在屋檐下往其他的屋子看去。
这时,他余光瞟见这家大门只是虚掩着,倒没有紧闭,便轻轻推了一下,木门“咯吱”一声开了。
村里很安静,木门的咯吱声让冯老四回头朝苏慷晋这边看了一眼。
然而只是这么一眼,瞬间就让苏慷晋与冯老四二人头皮一炸。
门内,一大片血迹冲进了冯老四和苏慷晋的眼睛里,冯老四大吼一声,快速朝着苏慷晋这边冲了过来跑进了屋内,“冯来叔,邱婶子。”
苏慷晋也随后跟了进来,只见冯老四抱着一个头发花白的年长者失声痛哭。他身旁的地上,还同样躺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应该就是冯老四刚才喊的邱婶子了。
苏慷晋从屋内退了出来,屋外的骡子看见他,小声的朝他叫唤了两声,声音很轻,像是一种安抚。
他走过去轻轻拍了一下骡子的脑袋,“我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