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的家在村西头一个水塘的边上,竹篱笆的院墙上爬满了几种细藤,开着五颜六色的小花。
小院里也种着各种蔬菜,两间茅屋的屋顶刚刚换过新的白茅,显得整洁漂亮。院子一角有一处青石搭建的小屋,屋顶的烟囱里正缓缓地冒着炊烟。
“周俊哥哥。”一个清脆的声音从钱鸣多的身后传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儿,身着粗布麻衣,挑着两桶水正颤悠悠朝他们走过来“你们俩赶紧给我让开路。”女孩娇笑着说道。
她的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只用一根木簪简单固定,几缕碎发散落下来,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脸上未施粉黛,却难掩天生的丽质,一双清澈的眼眸透着灵动与质朴,那是未经尘世沾染的纯净。
“爹爹真是的”女孩儿将两桶水倒进屋门口的水缸里,娇嗔的说道:“让你叫周俊哥哥过来吃饭,咋去了这么半天呀?饭菜都快凉了。”
“哈、哈、哈”老伯捋了捋下巴上花白的胡须“这么热的天儿,饭菜能凉到哪儿去。即使凉了也没关系,我和周俊就喜欢吃凉一点的饭菜。周俊,你说是不是呀?”
“是”钱鸣多瞥了一眼女孩“天气热,凉一点的饭菜正对胃口。”
“哼!”女孩瞪了他俩一眼,撅着小嘴说道:“那好,既然你们俩都喜欢吃凉的,那现在我自己吃,等我吃完了,饭菜也彻底的凉了,你们俩再吃好了。”
“那可不行。”老伯坐到矮桌前,将拐杖靠在墙上,对钱鸣多说道:“今天的饭菜多香呀,再不让我们吃,就该流口水喽。”
女孩从厨房里端来两盘热气腾腾的菜,利索地放到矮桌上,把别在腰带上的几双筷子放到周俊和大爷面前。转身走进厨房,出来时端着一盘馒头。
“吃吧”女孩坐下后,拿起一个馒头递给周俊“晚晌新蒸的,可香了。”
“今天做了两个这么好的菜。”老伯讨好似的悄声的对女孩说道:“是不是可以让我和周俊喝一点酒呀?”
“爹爹......”女孩怪嗔的皱了皱鼻子“就喝一点,不能多喝。”
“就喝一点,就喝一点”老伯频频点头,喜笑颜开的说道:“绝不多喝。”
钱鸣多看着手中白中透灰的粗面馒头,又看了看再平常不过的两盘菜,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慨之情。他深知这顿饭来之不易,也明白这个时代的百姓们生活之艰难。
东汉末年,社会动荡不安,王室势力衰落,军阀割据,战乱不断。百姓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他们辛勤劳作却难以维持基本的生计。战争带来的破坏和灾难使得人们失去了家园、亲人以及希望。在这样的背景下,每一顿饭都显得格外珍贵。
女孩从屋里抱着一个灰陶瓦罐出来,放到大爷的脚边。小心地揭开瓦罐上面的封纸,接着从围裙前的大口袋里掏出两个粗陶碗,满满的斟了两碗酒。
“你知道周俊喝不了多少酒,为什么还要将两碗都斟的这么满呀?”老伯小心的将酒碗挪到自己面前,低头用力的闻了闻,然后闭着眼仔细的回味这酒的香气。
“爹爹喝一碗。”女孩将酒碗递给周俊“我和周俊哥哥喝一碗。”
“你俩要是喝不了,我也可以替你俩喝,好不好呀?”老伯慢慢的呷了一口酒“你也喝不了多少的。”
钱鸣多吃了几口菜,不时的偷偷地观察坐在他对面的女孩。
那衣裳是用略显粗糙的布料缝制而成,颜色暗沉。她的上衣领口处打着几个不太规整的补丁,却也缝补得极为用心。衣袖不长,刚过手肘,方便她日常劳作。
她的肌肤如羊脂玉般温润洁白,在夕阳下泛着迷人的光泽。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犹如清澈的湖水,深邃而灵动,仿佛能洞悉人心。
那弯弯的柳叶眉,细腻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