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再三确定，果然是她。

“是你？”

方兰欣也没想到，会在几年后和江雪狭路相逢。

曾经的回忆打开，屈辱之感腾地一下布满胸腔，方兰欣握住资料的手不断收紧，她压下情绪，如同往常一般正常进行工作。

“先坐下填个失眠问卷吧！”

江雪看都不看，抓起来撕成团丢进垃圾桶，“没想到啊，我们曾经光鲜亮丽的南夫人，竟然跑来这种小破地方做医生，说起来我还挺惭愧，如果当时我能帮你说两句好说，也许，你就不会这么落魄！”

“就是啊欣姨，你说你现在日子这么难过了，干嘛不来找我妈帮忙呢，好歹你跟我妈也是老熟人，只要你开口，帮你安排个工作维持生计，对我们来说简直小事一桩，哦对了，欣姨现在一定很缺钱吧？要不要我们借给你一点？没关系，等你有钱再还，不要利息，求我们，总比求别人看别人脸色好的多，你说对吧新姨？”江柔柔的一番冷嘲热讽，彻底让方兰欣绷不住。

那被冰封在内心深处的欺辱和讽刺，如同一根刺，再一次拔了出来，痛的她粉身碎骨。

就在母女俩等着看她歇斯底里的翻脸时，她竟然忍了下来。

“江女士，我这里建议你先做个检查，确定有没有基础疾病，单子已经开好，一楼可以缴费！”

江柔柔一拍桌子，“你什么意思？咒我妈有病是吧？就你还是医生呢？一点最基本的医德都没有！”

方兰欣一脸淡定的整理着桌面，“做检查能够更好的明确病因，避免患者浪费时间，耽误病情，不光是我，在别的医生那里也会让患者做检查！”

江柔柔哼笑，“你少忽悠我们，不就是想多赚我们一点血汗钱嘛，我看你现在是穷疯了，不好意思，今天这个检查我们不做，我倒是要看看身为医生，你到底还能不能看这个病，看不了你这医生就别做了！”

方兰欣闭了闭眼，深呼吸一口气，她不想给自己惹麻烦，“好，检查可以先不做，但问卷麻烦填一下！”

江柔柔冲江雪使了个眼色，江雪半信半疑，瞎填了几个答案。

一会不管方兰欣能不能检查出她的病情，她都会让她狠狠的难看。

方兰欣看完，给了总结，“按照这张问卷，江女士的失眠大概率跟心理疾病有关！”

“什么？你竟然说我妈心里有病？你才有病!”江柔柔嚷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