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轻轻咬一口,虽然不算太硬,但苦涩的味道令他的口腔微皱,不过还好混着的高粱有淡淡甜蜜,勉强可以吞下去。
他特别看了一眼伊秋水。只见她拿着那些面饼不断地比画,多次放到嘴边却又停下手,似是在找寻着克服它的方法,然而最后终究还是没有下咽。
伊秋水只喝了小半碗野蔬粥作为代替。
王玉英她们可能早已习惯这种情况,在杨志远未归来前,家中仅有的粮食仅够她们勉强度日,她们甚至愿意将食物换成更为粗劣些的高粱面,更别说那种还稍有滋味的玉米馍馍了。
唯一难以满足的是杨槐这个小淘气鬼,过去的这几个月,被杨军宠得太过,每天不是白面包或肉包子便是零食不断,如今这粗糙的食物对他无疑是一种折磨。好在这时候,二妈分给了他一些腊肉,才勉强安抚下他的情绪。
晚餐过后,杨军与伊秋水重新回到祠堂内,让忙碌的大伯杨栋换下去进食。
“饭菜不合口味?”
杨军摸出口袋里的烟盒,划开外面的纸张,点燃一根烟,享受那缕飘渺的烟草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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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难道也不是吗?”伊秋水轻声抱怨地揉着腹部。
看着妻子娇弱的样子,杨军心中充满疼惜,在她的脸庞轻轻一捏,柔声道:“再坚持一下,明天我进城给你买你喜欢吃的。”
“嗯。”伊秋水楚楚可怜地应道。
杨军斜靠在墙角,吞吐烟草,思绪盘算着接下来几天的日程安排。
这十天,他必须整日生活在祠堂之中,饮食倒不是难题,因为他随身空间里藏有许多美食,只是找个隐秘的地方享用会是个挑战。至于住宿,自然是不能考虑别的选择,只能守夜在祠堂中度过。
最为困扰的当属如厕问题,农村式的露天旱厕令杨军有些不自在,唯有找个偏僻的树丛或是野外草堆应急,这是在农村,还能找到暂时解决的方法。
思绪渐入佳境,杨军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这一天已过去大半天,他却没有见祖父一面,按道理他是家人中难得的探访者,老人应该露面相谈才是。
“安国,我爷爷去了哪里?怎么我一个没看到他?”
杨 头问向杨安国。
闻言,原本面庞泛红的杨安国指向北边角落,“他在河边。”
“河边?”杨军愣住,觉得此事颇有问题,连忙拉着杨安国一起出门。
此时,天色已暗淡下来,农户们纷纷点亮灯火。他看到爷爷尚未归返,不由得有些忧虑起来,于是二人便跟随小路走到村边的河流旁。
遥望前方,这条宛如玉带流淌的小河横贯乡间大地,依稀传来河水冲刷石头的细微声音。
靠近河边,杨军看见一位魁梧而又苍老的身影正背对他们。
他手持着旱烟锅,黑夜下那一丝缕燃烧的烟丝若隐若现。
“祖父?”
杨安国尝试出声唤他。
“饿……是你,安国啊。”
老者扭头看向这里,脸上岁月的沟壑瞬时抹过一丝微笑。
“祖父,你已经在那儿站了一天了,陪我回家吃饭如何?”
身旁的杨安国劝说。
老人并未理会杨安国的话,目光转向与他一同前来的杨军,眼神疑惑却饱含期待。
“你……你是军子吧?”
面对此问,杨军忙不迭蹲下去,握住老人的手,坚定道:
“是的,祖父,我是杨军,今天我来接您回家用餐。”
他分明感到了老人因兴奋而不住颤抖的手掌。
杨军扫了一眼烟斗上那早已瘪掉的烟包,烟蒂遗落的余烬铺散在地上。
他懂得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