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战兢兢客客气气,但这个可可爱爱是怎么看出来的?
何姒反省完,又看向秦鉴,他还是一副满腔委屈可怜兮兮的模样,湿漉漉的小狗眼睛看着自己,和之前的古板严肃、漫不经心或者含笑盈盈都不同,让人不得不心软。
“那你要在哪里才可以说。”何姒避开了盯着她的眼神。
“去镜轩吧。”
“不怕耽误正事了?”
“走镜廊,用不了多久。”
何姒本也是凭着一腔怒火,如今秦鉴愿意说了,她的怒气便没了来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气势不可避免的落下来。
秦鉴又打开了镜廊,跨过那面竹镜,再出来时,两人已经到了秦鉴的卧室里。秦鉴照例走到门口方桌前的竹椅上坐下,伸手一指另一张竹椅,示意何姒也坐,然后便烧开山泉准备泡茶。
泉水很快就在壶中冒起气泡,何姒看着他将茶叶从陶罐里取出,不慌不忙地碾碎,悠闲自在地洒落,专心致志地撩起浮沫,又从容不迫地将浮沫重新倒入沸腾的茶水中,袅袅茶香萦绕鼻端,何姒自己的心绪也静了下来。
初见时,他似乎就是这样泡茶的。而上次她在梦中惊醒,来到他房间,他也是这样请她喝茶的。似乎对秦鉴来说,这天地间无论什么事,都没有一杯茶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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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是老年人做派,何姒吐槽着,可偏偏这老旧的做派放在秦鉴身上毫不违和,反而将他清冷的书卷气激发出来,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何姒接过了秦鉴递过来的茶,本想等秦鉴自觉坦白从宽,最终还是棋差一招,沉不住气了,率先开口:“已经到镜轩了,可以说了吧?”
秦鉴托着茶杯,轻轻吹了吹,垂目等杯中波澜在修长的指尖归于寂静。
“吹开红紫还吹落,一种东风两样心,你可知是什么意思?”
何姒也学着秦鉴的模样朝茶杯吹了口气,理所当然地回道:“不知道。”
“呵,”秦鉴忍不住看了何姒一眼,唇边带上了无可奈何的笑意,“东风把花吹开又把花吹落,看着是同一种东风,心思作用却不相同。”
“你觉得那神龟是说的你?”
秦鉴点了点头:“我们上次聊过这个话题,我的能力之一就是创造幻象,如果我真的分裂出了一个新的不受我控制的幻象呢?”
“那又如何,因为你可能人格分裂,所以就突然不理我了吗?”
“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另一种人格会伤害到你。”
“可我能分得清,你就是你,幻象就是幻象,我才不会被幻象伤害。”
“万一我才是那个幻象呢?”秦鉴脸上露出迷惘,“我和你说过,我已经忘记了自己是为何睡去的,也忘了自己是如何醒来的,我一直以为是我的记忆被磨损了,可如果我才是那个幻象呢,我的记忆本来就是复制的,从一开始就是残缺的呢?”
“那又如何?对镜中人来说,我又何尝不是幻象呢?”
“可我怕我才是被操纵的那一个,”秦鉴终于说出了自己顾虑,“如果这一切,从引你入局的小猴子开始,到如今的神龟隐现,都是本体所为,包括我们的相遇也是计划好的呢?我怕的不是我是幻象这件事,而是害怕他既然能创造我,就能改造我,而我最后会伤害你。”
“那他恐怕要失望了,应该是后悔,”何姒将杯中茶一饮而尽,豪气地说道,“你何不趁此机会取而代之,给他上一课叫做作茧自缚。”
“你这话,听着倒有范宇的意思。”
“范处的成语才没我用的准确。”何姒一昂脑袋,小小的霸气又变成自得的可爱,秦鉴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
“其实,还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