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满屋的狼藉消失了,包厢又恢复了之前的素净淡雅,刚刚发生的一切就像一页文字,被人轻易从书中撕走了。
秦鉴不理脑中的声音,走到紧闭的门边,伸手轻轻一推,原本被锁死的大门便缓缓在两人面前打开。但剧情还没被触发,走廊里漆黑一片。
“阿姒,来。”他回身对何姒招了招手。
“等等。”
声音依旧在脑中响起,秦鉴看了看何姒的表情,知道她也听到了这句话。
“有何贵干?”秦鉴问得温文尔雅。
“我有个提议,”言言的声音不再气急败坏,“我可以放你们出来,不管对错,我们都回到自己认可的地方去,从此互不打扰。”
何姒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你可曾见过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
“男孩?”
“或者……你可曾见到过狻猊。”
“狻猊?”言言语气中疑惑更甚,“你说的是龙之第五子,那个传说中的生物?没有,我从未在书中写过这个角色。”
“既然全无印象,那我们就只能将你唤醒。”
“为何?”
“因为找到他的线索在你身上。”
良久没听到言言的回复,秦鉴补充道:“不止是我们的朋友,那三个收到你赠书的读者也如你一般昏迷了,他们也是你的朋友吧。”
“对。”
“既如此……”
“可笑,”秦鉴的话没能说完,就被言言粗暴地打断:“你们说我如今陷入梦境,要将我唤醒到现实世界中,原因是要找一只狻猊。但这人间怎么会有狻猊?你让我如何相信你们的说辞,我们到底是谁陷入了幻境之中?”
“哎,”何姒叹了一口气,一时也不知道怎么接言言的话,“这世界光怪陆离超乎我们的想象,我也是最近才发现。”
“你真觉得你们能闯过我的书?”
秦鉴一拂袖:“不试试怎么知道。”
“刚刚那一仗确实很精彩,用一面镜子反射了我的设定,可这是我的世界啊,如果我加上这样的设定呢,你们永远无法战胜我。”
“无法战胜你,”秦鉴面无表情,“是哪个你呢,书中的你,写书的你,还是昏睡的那个你?且让我们看看,这世界的规则,会将哪个世界的你认定为真实的你吧。”
“执迷不悟!”
这句话后,何姒与秦鉴大脑中的回声彻底消失了。与此同时,悬挂在走廊天花板上的灯由近及远,一盏盏在两人面前亮起,昏黄的灯光下,漆黑的走廊尽头露出鬼魅的影子。
“怕吗?”
“我还挺怕黑的。”何姒说着,上前一步主动牵起了秦鉴的手,闻言正准备先行一步照亮走廊的小九转头看了看那双牢牢牵住的手,不满地低鸣一声,自暴自弃地收起一身光芒,闯入黑暗中。
“慢点。”何姒轻呵着,秦鉴则忍不住笑了一声。
像是为了缓解这阵突然回荡在走廊中的尴尬情绪,何姒一边往前走,一边起了个话题,“那枚丹药的原理我已经懂了,可我很好奇,那枚活字是怎么运作的?”
“我手里这枚铜子,是来自清朝的文物,本就是个‘书’字,蕴含气象万千,又在一日日的重复与翻新中见证了文化的传播和壮大,方寸之间便是千言万语。”
“原来是清朝的,”何姒话语中有些遗憾,“你可知,韩国发现了据称是最早的金属活字印本,时间大约对应我们这的明朝,所以活字印刷被韩国申遗还成功了。”
“清朝?”秦鉴挑了挑眉毛,“世人都道活字印刷是宋代毕昇发明,其实唐时我们就有《木活字制作图》,详细绘制了木活字制作过程,哪怕非要论金属活字,宋金时期,我们的纸币印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