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不上什么用意,”言言笑了笑,继续道:“再说,就算曾经有过用意,也被你的两个上司否定了,不过是将我不得自在的怨念,嫁接到其他美人身上,纾解不满罢了。”
“故事设计时可有涉及到狻猊?”
“虽然用了古人的身份,但仍然是立足现实的,我在构思的过程中,从未想过要运用神话中的生物,应该是不搭边的。”
“既如此,”秦鉴垂眸略略沉思了一下,又换了一个切入点:“那你寄给几个读者的书,与书店售卖的版本有什么区别?”
“书都是出版社寄给我的样书,”言言回答得很快,“明信片上有我的签名,这点算吗?”
“你的签名……”
范宇还没说完,言言又抢先说道:“出版社为了宣传也有赠书活动,说起来,我签了很多名,其他中奖的读者应该也收到了,但是并没有类似的情况。”
“那就是说,这些书或者签名都不具备独特性,这……昏迷起于冥想,却与冥想之内容无关,影响你们的物件大概率是倒坐观音,可那个故事也没有特殊用意,传递昏迷的载体是你抽奖赠的书,可那些书却不具备独特性……”范宇喃喃着,觉得调查进入了死胡同。
可何姒还在盘算,她也发现范宇陷入了思维定势——他们唤醒言言,并不是想研究清楚文物使人昏迷的运作机制,虽然他们答应过言言要将她再次送入梦境,但当务之急却是从主导者言言这里找到小石头的蛛丝马迹,而言言刚刚讲述的那些故事里,会与小石头有关的……
狻猊,何姒将这个并不常见的词反复品味在舌尖,突然发现她也陷入了某种思维定势,言言反复说她没见过神话中的生物,但狻猊并不只出现在神话中,或者说他们真正要找的是小石头,而不是狻猊——小石头的真身,是一只脊兽!
心念电转间,何姒发现了被他们遗漏的细节:“等等!你构思的那个傩文化古村落,可有祠堂庙宇?那些古建筑檐顶之上可有脊兽?”
“脊兽?”
何姒将言言的迟疑当成了对这个名词的陌生,连忙解释道:“就是传统建筑屋脊上的瓦钉钉帽,为了建筑外廓的装饰美感,常以仙人走兽的样子呈现。”
“我知道脊兽,那些建筑……在我构思时更注重情节发展,至于这些背景,通常会在写作时根据需要再做描写,通常不会想的这么细,但是……”言言说着,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你想到什么了?”范宇眼睛一亮。
“嗯,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何突然问起脊兽,但我的笔记本中确实夹着一张与脊兽有关的照片。虽说现在的网文作家大多依靠键盘,但我更喜欢传统的记录方式,在我冥想时,笔记本就摊开在我身边,方便我随时记录一闪而过的灵感。”
“真的!”
何姒兴奋的声音还未落下,又听秦鉴低沉的声音响起:“不知那张照片摄于何时何地?”
“在甘肃天水的永安村,又被唤作脊兽村,三个月前我去那里采风,我也是在那时才知道古建筑屋脊上的那些装饰被唤作脊兽的。”
“嘉佑,脊兽兴于土桥,这土桥便是如今的永安村吧。”
“你连这都知道?”言言有些吃惊地看着眼前绝对未到而立之年,却总给人沧桑感的青年,“对,随着仿古建筑和园林景观的兴起,这几年脊兽产业迅速复兴,已经成为了永安村赖以生存的支柱产业。我也是受邀前去参观,想以文字为这项非遗传统工艺做宣传的,只是一次参观只得了点皮毛,目前还未找到合适的情节使用该元素。”
“是我疏忽了。”秦鉴轻敲了两下食指,还未等他说完,言言又说道:“说起来,笔记本里也有这次送出的明信片原型,就是鲁迅先生故居书案上放着的那张东方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