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原本已佚,如今故宫博物馆里的也只是一件摹本。”
“摹本不可?”
“倒不是,”言言一脸认真地回忆着,“你只同我说了物件,具体操作细节我并不知道。只是我查文献时发现还有一件摹本在华盛顿弗利尔美术馆,若你的对手是特保局,恐怕国内的文博场馆如今都被重点监控起来,那边会不会更安全?”
“不用担心,”秦鉴一拂袖,流露出不屑的神情,“此刻的故宫博物馆刚好万籁俱寂,了无人烟,是古物磁场最盛之时,华盛顿倒是丽日当空,车马骈阗,灵气都在休养生息,何况,凌晨时分的古物聚集之所,本就是我的场域,进了重屏会棋图,又是我的轮回,邓易之拦不住我。”
言言闻言想了想,一抿嘴,没有再说话,秦鉴见状便要踏入镜廊之中。
“等等,两件文物,缺一不可。”
“魂瓶?”秦鉴脚步未停,半个人已经消失在空气中,只余下声音还在言言的书房徘徊,“那件古物我一直戴在身上。”
等两人从一片漆黑中出现时,那幅画作已经出现在他们眼前,言言愣了一愣,却还是举步迈出,站到了秦鉴身后。
画室不大,古意盎然,空气中有着淡淡的尘土气息,幽暗使得本就久远的画绢显得更加昏黄,言言的目光顺着画作上的弈棋者来到尾纸之上,却没看到于怀的墨题真迹,自然也没有沈度、文徵明的伪款题跋,倒是从鉴藏印里看到了清内府的“乾隆御览之宝”,犹豫良久,还是没能忍住,问道:“这幅……不是宋人摹本?”
“这里也不是故宫。”
“你竟然找到了真作,刚刚还瞒着我。”言言目露惊喜之色,落到她因为震惊还有些僵硬的脸上,倒有些尴尬。
“是啊,谈小姐觉得如何?”
“我?”言言把目光从画上移开,边打量周围的摆设边说道,“我是门外汉,一时半会看不出别的门道。”
“谈小姐谦虚了,能一眼看出此画并非摹本,已经不是常人。”
“我只是在听说这件古物后查了些材料,见过故宫那幅摹本,记得尾纸上的一些印记,却不是从画作本身上看到的不同。”
“谈小姐刚刚不是还感叹原本已佚吗,既有如此缘分逢得正品,我便自作主张,请谈小姐入内一观。”
“不太好吧,”言言推脱道,“这里面是你的记忆,事关隐私,我就不进去了吧。”
“无碍,谈小姐就不要客气了,何况,放你一个人在外面,我也不放心。”秦鉴说得温和,落在画作上的目光却一凛,背在身后的右手快如闪电,刹那间抓住了言言的手腕。
进入与预期完全不同的地方,言言已经起了警惕之心,可眼前既是真作,秦鉴的选择也合情合理,她一时拿不定主意,还抱着侥幸之态企图将戏演下去,没料到秦鉴会突然翻脸,登时被抓住了手腕,一惊之下依照本能掌心反转,一呼一吸间已经和秦鉴过了六七招。
“如今看来,谈小姐真是谦虚了。”秦鉴也不恼,语气依旧温和,大方收回牵制住言言的手,好整以暇地后退了两步。
言言自是一头雾水,还没想好应对之策,便见一条绫带从秦鉴袖中甩出,直冲她面门而来。
“你!”话才出口一个字,那绫带便像长了眼睛般朝着她张开的嘴巴飞来,似是要堵她的嘴。言言连忙合嘴,一矮身躲过这一击,却听身后风声呼啸,才躲过之物显然是在她脑后拐了个弯又杀了回来。
戏演到此自然是演崩了,言言不耐,回身一抓,直接将绫带握住,收肘抓紧,却没想那绫带仿佛也在等着这一刻,竟然借力顺着她的手腕绕了上去。一圈一圈,由下至上,飞快地缠绕到她脖颈上。
窒息感传来,言言也不挣扎,对着面无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