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令仪身体一晃,险些跌倒在地。
“不可能!”
她嘶声道:
“他不过才刚中了箭弩,一定来得及的,你再好好看看!”
“若是你治不好他,本宫一定砍了你的脑袋。”
太医吓得直摇头:
“娘娘,微臣已经尽力了......这玄铁短弓直穿心脉,杀伤力极大,臣实在无能为力呀......”
顾令仪死死地盯着太医,眼中充满了绝望,她愤怒咆哮道:
“你这个庸医,这都治不了,本宫现在便砍了你的脑袋……”
看着顾令仪愤怒着急崩溃的表情,萧恒的眼神突然就变得柔和起来。
至少,现在她所担忧的是他。
他说她自卑,懦弱,他又何尝不是呢?
那份爱,在他心底藏了几十年,他都不敢说出口。
他手指动了动,扯住顾令仪的袖子。
察觉到萧恒的动作,顾令仪低下头去看他。
此刻他的眼中不再是以往的淡漠和无情,他看着她的眼神,难得柔和,柔和到她误以为他爱着她。
可是,怎么可能呢?
萧恒,是最知道她是如何卑劣不堪的人,他是京城光风霁月名声赫赫的才子,怎么可能会爱上她这样的阴沟老鼠。
顾令仪头脑一片空白,心绪混乱,无尽的恐慌包围着她。
她只愣愣的用手捂住那弓口,仿佛这样便能止住那不停流出的血。
她泪水止不住地流淌。
“萧恒,你为什么要帮我挡,我这种人本来就罪该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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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在寂静的宫殿中回荡。
萧恒的身体他自己最是清楚。
可是现在,面对死亡,他更多的是解脱。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触摸她,可是手伸到半空,又软软的跌了下来。
顾令仪并不傻,她隐约意识到什么,可是就像萧恒说的,她懦弱,她自卑,她根本不相信有人爱她。
就像她不会相信萧恒会爱她一样。
她握起他的手,将自己的脸埋在他的手心里,带着必须想要知道答案的急切:
“萧恒,你说呀,你为什么要帮我挡?你爱的不是宁溪吗?你不是为了帮她报仇吗?你为什么要帮我挡?”
“不是的,我爱的不是她,从始至终,她都是我的挚友。”
萧恒认识宁溪时,宁溪已经是皇兄的女人。
就算最开始看到确实会惊艳,可是他不至于去觊觎兄长的爱人。
他欣赏她的才华、欣赏她坚定的意志和聪明的头脑、欣赏她的赤诚和心中的大义。
她是他见过的,最聪明最特别的女子。
他与宁溪,是互为亦师亦友的惺惺相惜。
“那你爱的是谁,你说啊萧恒,你说啊!”
对上顾令仪的眼神,萧恒便知她看懂了。
她从来就很聪慧。
萧恒再次开口,却不是顾令仪所想的那样说他爱她,他只是缓缓的开口,眼底全是自责和内疚。
“顾令仪,我们都对不起她。”
你都请旨嫁人了,孤还克制什么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