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棵的汗顺着他的脸颊两边流淌,可他不敢抬起手擦掉。
他的手还放在张尘昭的肩膀上替他按摩,这时候拿开手无非就是在明确告诉张尘昭他忘了。
他死死闭着眼,努力回想。
在这样的高压下还真让他想起来一件他未曾注意过的的事。
“太子殿下,小人想起来,呼皇似乎说过,救活少将军的人是个小孩子。”
“小孩子?”
听到这里,张尘昭也没心思享受他的按摩,噌的一下就直起腰来,吓得单棵手一抖,差点抓紧了他的肩。
“这件事你怎么现在才说?”
张尘昭突然的怒火搞得单棵有点无厘头,却还是本能反应跪地哭喊自己冤枉。
他哆哆嗦嗦道:“这件事呼皇也只是顺嘴一提,并未把他当成一件大事。”
“糊涂!”
张尘昭怒骂,“战场上怎么会有小孩子?!就算他樊安淮是在村里被救治,可又怎会是一个小孩子?!”
这么简单的道理这个什么阁主竟然不明白,可眼下张尘昭除了怒骂废物也别无他法。
张尘昭深呼吸一口气,觉得自己不能被他带偏,冷静冷静试图继续回到理智的思考。
单棵早就吓趴下了,跪在地上都是止不住的发抖。
不怪他害怕,这样是没做好,分分钟是杀头的死罪。
“呼皇可有的说过,那孩子是男是女?”
张尘昭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房间内显得有些空灵,带着回声的问题一遍遍的冲刷他的脑袋,迫使他回答自己的问题。
“没…没…”
单棵先是小幅度的摇头,边回想那封信,慢慢的越摇越快,声音也逐渐肯定,“没有!太子殿下,小人拿性命发誓,所说的话句句属实,绝不会欺骗您一分一毫。”
张尘昭懒得管他的投诚,只是在思考他的问题。
没有说明是男是女,就说明呼皇对这件事其实并没有多上心,似乎觉得一个小孩子不足为惧。可往往一件事就是败在了这样的小事上。
百密难逃一疏,张尘昭觉得,这个小孩子一定不简单,绝不会像呼皇想的那样,任由这个孩子发展下去。
呼皇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这个孩子破解的是怎样的毒。
当张尘昭第一时间得知樊安淮没有死的时候就已经派人去查到底是谁治好的了。这种毒自己十分清楚其中的利害,自然不会小瞧一个能解开禁毒的小孩子。
也不一定是小孩子!
张尘昭猛地发现,也可能不是小孩子,只是身量不大,看起来像小孩子罢了!
这一发现让张尘昭觉得自己所想的方向绝对不会出错,若是能查清楚到底是谁治好了樊安淮,那么他们对将军府三位将军都打击将会是易如反掌,他们将永远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想到这里,张尘昭全身的血液一股脑的冲向头顶,他觉得自己似是发现了一件十分不得了的事情。
他站起身,一把拽起腿软的单棵,眼里的疯狂呼之欲出,“你与呼皇说,调查清楚到底是谁治好了樊安淮,一定要查清楚!”
他癫狂的模样让单棵为之一震,思绪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头先猛猛点,“小人知道了…小人知道了…”
听到单棵的回答,张尘昭再也藏不住笑意,肆意的发出狂妄的笑声。
单棵窝在角落瑟瑟发抖。
叹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