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正国看着唐宝珠,吹胡子瞪眼,眉头蹙成一团,语气无奈又愤怒,
“你给我跪下,意气用事是这样吗?搞了这么大的阵仗,就是为了出一口气,让唐家彻底给折腾没了?这不光是唐家没了,咱们都得牢底坐穿的,低于四成的价格,这是商业诈骗啊,咱们哪来的这么多钱赔损失啊。”
唐宝珺害怕唐正国吓到唐宝珠,连忙拉住唐正国的手,
“爹,不能怪阿姐,我也有错,您别生气,”
唐正国瞪了一眼唐宝珺,神色紧绷,怒气冲冲,
“别在这里当和事佬,你也跟着跪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里面充当什么角色,这么多的客户,你是把唐家所有的新老客户都找来了吧。”
唐宝珺耷拉着嘴唇,
他也不知道阿姐是什么计划,只是阿姐吩咐的任务,他想着一定要超额完成,所以发挥了三寸不烂之舌,跑断了腿,没有漏下一条落网之鱼,
“您要不要听听阿姐的解释,也许阿姐有自己的想法,爹,我相信阿姐。”
唐正国沉默了一下,看向唐宝珠,
“你最好是有应对的政策,不然你老爹就一头撞死在这里罢了,省得日后气的七窍流血。”
唐宝珠无可奈何,只好将计划全盘托出,
“我之所以选择比韶光织绸厂还要低一成,是为了釜底抽薪,现在最重要的是断绝韶光织绸厂的生意,让他们半年之内,一匹绸缎都卖不出去。他前段时间新建工厂,大肆进购原材料,还高价挖去不少工人,如今在赶制织绸,现在手上正在赶货,几百万大洋的货物是有的,他们花了这么大的价钱,当然不想因此打水漂,一下子亏损几百万大洋,新岛左二一定会怒火中烧。”
唐宝珠怡然自得,
“现在最重要的一步,就是守株待兔,等待宋韶光沉不住气,也等待新岛左二大发雷霆,”
新岛左二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
想必新岛左二的性格,一定会找宋韶光算账,而时间一久宋韶光就慌了,他绸缎一匹都没卖出去,害怕所有的绸缎都砸在自己手里,就会着急出售,
然后她再派一个外地的商户,找到韶光织绸厂,并再压低两成的价格,宋韶光着急忙慌,不得不减少亏损,赶紧出手。
这样她就可以拿着客户的定金,以低于两成的价格收购他的绸缎,然后又加价一成卖给当时签订合约的客户,
如此这般,她一分钱不出,也不用赶工,更不用消耗材料和人力,不仅维护了客商的关系,也反击了宋韶光,空手套白狼,拿走了宋韶光的货。
唐正国恍然大悟,看着唐宝珠的眼神越发赞赏,
“确实是个好方法,但是剑走偏锋,万一新岛左二和宋韶光都沉住气了,那该怎么办?”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我已经拿捏了新岛左二的性格,他为人阴险,性格浮躁,不愿意吃亏,更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投资会亏损,卖不出去绸缎,只会亏损越来越大,他不会无动于衷的,况且他是从樱木商会调来的欠款,数额巨大,期限只有半年,否则会背上私自挪用公款的罪名,樱木商会背后是日寇,新岛左二虽然是主席,但是没有主动权。”
唐正国如释重负,看来真的是他太心急了,唐宝珠比想象中还要聪慧,早就可以独当一面了,
“好好好,看来是我瞎操心了,果然已经到了该退休的年纪,想法和思维都跟不上了,”
唐宝珺在一旁听得瞠目结舌,他扒拉着手指,
“这么一说,咱们唐家织绸厂什么都不做,还能赚一笔大的,我的天,这计谋让我五体投地,阿姐,你真是神人啊,你怎么想出这样的方法的,匪夷所思啊,”
唐宝珠笑了笑,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