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在众人沉寂了几秒后,路北方爆发开来:“孟常委、衣省长,我理解您们的担忧和关心!但是,曾云和厉清霁被省纪委带走调查,说明他们存在问题!这是铁一般的事实,不容置疑!而且,他们还牵涉到绿谷县衣海凡的问题,这是严重的违纪事件!我觉得您们居然还想让我们以市委的名义向省纪委发函,要求放人?简直是荒谬至极!”
“衣省长,若是没有猜错的话,您应当就是衣凡海的叔叔!!作为长辈,我能理解您的心思,知道你特别想让我们以市委的名义,申请将曾云和厉清霁放出来!这样一来,减轻衣海凡这起案子的压力,同时,也能抹掉衣海凡曾云、厉清霁之间的勾当,抹掉他的罪责!毕竟,曾云和厉清霁都放了!还怎么去追诉衣海凡的责任?!但是……我觉得,衣省长啊,我们不能因为个人感情,而忽视了原则和规矩!既然曾云和厉清霁事关衣海凡一案,那么,在案情未全部查明之前,绝对不可以放人!”
“放肆!”
“啪!”
眼见路北方态度如此坚决,直接戳穿了他们的心思,孟伟龙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彻底爆发了。
他猛地站起身来,手掌狠狠地拍在桌子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双眼赤红,仿佛要喷出火来,死死地盯着路北方,声音如同雷霆般滚滚而来:“路北方,你好大的胆子!你知道你现在是在和谁说话吗?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你以为你是谁,竟然敢如此放肆!我告诉你,若不是看在你岳父是段文生的份上,我现在就让你滚下台去!你以为你这个市长,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当的吗?我告诉你,没了我孟伟龙的点头,你什么都不是!你特玛的,你信不信,老子分分钟,可以让你滚回农村种红薯喂猪去!”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暴怒的情绪几乎要冲破屋顶。
整个茶室的人,都被他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金哲和杨征文只能战战兢兢地坐在那里,生怕这个暴怒的常委,将怒火发到自己头上。
不过,路北方才不尿他那壶。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道:“孟常委,我理解您现在的情绪。你不用看我岳父的面子,你现在就要我下台,我没关系!但是,我希望您能够冷静下来,理智地看待这个问题。作为湖阳市的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我有责任维护整个城市的稳定和团结。我不能因为个人的私欲,而损害整个城市的利益,损害好不容易维护起来的公平正义。现在,你们想让市委出面,力保曾云和厉清霁出来,我第一个不同意!”
“啊……啊!啊!”一听这话,孟伟龙真是疯掉了!
他气得脸色通红,血压上升,脑中因气愤至极,一时竟组织不起语言!在极度的愤怒中,他伸手抓起桌上的杯子,哗地一声,就朝路北方砸去!
“砰!”
杯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狠狠地砸在路北方身上。
茶水四溅,碎片飞溅。
整个空间的气氛瞬间紧绷到了极点,仿佛断裂的弦。
路北方纹丝未动,他眼神坚定,身板笔直,既没有将打砸的茶杯捡起来,也没有用纸巾揩去身上的茶渣茶水!
他而是冷静地看着孟伟龙,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并且尽量使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孟常委,你的情绪我理解!你用杯子砸我,你年纪比我大!我也无所谓!但是…若想要湖阳市委发函放人,反正我不同意!”
说罢这句话,路北方身子嚓地站起来,他将桌上自己杯中的茶水,忽啦倒入嘴里,随着喉咙咕咚一响,再道:“诸位,我明天早上还有个会!就先走了!再见!”
说吧,路北方头也未回,留下众人面面相觑,转身朝着门边大踏步而去。
分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