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宋棯安打断魏朝阳的道歉:“幸亏你把我带来了,否则你死了,我岂不是要伤心死。我呀,宁可现在这样,也不要看着朋友死去。”
他再一次感慨道:“幸亏有你陪我,否则我一想到这地方有白骨,我可是死后都要做噩梦的。”
魏朝阳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还是大夫呢,居然怕白骨,真是……”
“你可不要笑我,我是有原因的。”
这次宋棯安没有隐瞒,反而叹了口气,说出了自己害怕白骨的缘由。
“我小时候,随师父到南边,我记得那是一个叫白河庄的地方,师父想去采一味珍贵的药材,但因为我当时在发热,便将我留在客栈中,由平叔看顾”,宋棯安轻笑一声:“你也知道,那时候我还与平叔不熟呢,对他怕得很,醒来不见师父,便偷偷溜出客栈打算一个人去找师父。可惜刚刚出了客栈门,便被一伙人贩子盯上,掳了去……”
这件事魏朝阳还是第一次听说。
“害,你也知道,平叔那脾气,丢了我立即大发雷霆,把能用的人都用上了,就差把白河庄翻过来了,那伙人贩子见事情闹大了,怕交出我也不得善终,便想佯装此事没有发生过,但还未来得及杀人灭口,便被平叔找了过来。当时他们居住在一个古墓中,为了瞒天过海,闻风便随手将将我塞在了一座棺材中……”
宋棯安似乎想到了当初可怕的一幕,忍不住缩了缩。
“那里面有一副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白骨,我同他两眼对望,待了两夜才被找到,差点没被吓死。”
宋棯安心有余悸。
多亏师父来得及时,否则以平叔的脑子,就算抓走白河庄全部人贩子,也找不到他。
魏朝阳这才明白宋棯安为何如此害怕白骨,不禁很是心疼。他以前从未想过,万千宠爱集一身的宋棯安,居然也会深陷如此险境。
没等魏朝阳心中的感伤过去,宋棯安忽然倏然坐了起来:“不好……”
他这两个字让魏朝阳摸不着头脑,都已经落到如今这种境地了,还能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呢?
所幸也没等他发问,宋棯安便主动解了他的疑惑。
“你说,万一我和你死在这,爹会不会把顾怜活剥了?”
越想越有这个可能。
宋棯安骂归骂,恨归恨,但在乎还是在乎,所以立刻咬破手指,打算留一封血书。
就算杀人偿命,宋棯安也觉得应该给顾怜一个痛快。
魏朝阳默默翻了个白眼,伸手制止了再次想要咬破手指的宋棯安,叹了一口气道:“放心吧,顾怜应该和这件事没有关系。”
“可是爹说李在和顾怜会……”
“顾怜已经离开嘉阳了。”
魏朝阳叹了口气:“江岭从嘉阳派离开后不久便离世了,而顾怜一直被关押在嘉阳派,所以没有得到这消息,顾怜逃走后,得知这一消息,便偷偷离开了嘉阳派。”
顾怜离开几日后,嘉阳派才收到这个消息。
因为此事,二叔甚至怀疑嘉阳派内还有顾怜的细作。
不过宋棯安两耳不闻窗外事,自然不知道这些。
宋棯安怏怏放下咬不出血的手指,顿时放下心来。
“江岭死了?什么死的?”
宋棯安十分纳闷,怎么一个两个来了嘉阳派之后都死于非命?
孟宜是这样,江岭也是这样。
难不成他们嘉阳派天生克篬蓝教?
宋棯安简直要被自己这个想法给逗笑了。
“具体缘由不知晓,只知道江岭回到五越林后,同自己的夫人发生了一次大争吵,然后江夫人一剑杀了江岭,随后也拿剑自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