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顿了下,握住酒杯的手背上,瞬间迸出数条青筋,声音也充满了愤懑: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就连这个小小的请求,有人竟也要从中作梗,千方百计阻拦……”
酒后吐真言。
借着这股酒劲,楚嬴终于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以及埋藏在心中许久,对楚皇的各种不满,一口气全都讲述出来。
“这么说,阻碍殿下你们母子团聚,不给容妃自由的人,竟是当今圣上?”
苏眉听罢,表情复杂地看着楚嬴,带着三分唏嘘二分同情和一分惊讶。
尽管这些天相处下来,让她已经知道,楚嬴其实只是一枚皇家弃子。
但,她绝没有想到,这个外面开朗的家伙,竟还有如此漫长且悲惨的一段过去。
而且,就目前看来,这段灰暗的人生似乎还要一直持续下去,看不见丝毫出头之日。
毕竟,有楚皇这样一座大山横亘在眼前。
想要搬开,谈何容易?
“呵,除了他,天底下谁还能有这么大的权势?”
楚嬴自嘲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所以,如果圣上不同意,殿下的娘亲,就永远无法重获自由了?”
“这还用说吗?”
楚嬴脸上又浮现一丝愤恨:“为了能让母妃重获自由,我想尽办法建功立业,以期能打动那个人,可谁想到……”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苏眉却已经听明白,跟着幽幽一叹:
“是啊,谁能想到,立再多功劳,到头来依旧是求而不得,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深深看了楚嬴几秒,道:“难道,除了立功这个方法,殿下就没别的办法了吗?”
“还能有什么办法?”
楚嬴叹道:“他是一国之君,高高在上,若是连建功立业都不能换取到他的施舍,其他办法,只怕更会被他无视。”
“那可未必,殿下可曾想过……”
苏眉不同意楚嬴的观点,正要开口纠正,蓦然,房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声。
“苏眉大家,在下尧山刘彦祖,宣和十八年中举,不知可否与佳人见上一面?”
“去去去,举人了不起啊,我蓟州李朝阳开口了吗?我乃进士出身,要见也是先见我。”
“苏眉大家,家父乃通州知州,牧守一方,在下久慕小姐盛名,还望能与小姐一会……”
这些人互相攀比,卖弄,各种踩踏别人抬高自己。
一听就是一群纨绔,和一些个所谓的风流才子在争风吃醋,都抢着要做苏眉的入幕之宾。
事情来得太突然,就在两人愣神的工夫,门忽然被推开了……
流放三年,百官跪求我进京称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