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不抬头,只淡淡开口。
林语堂与黄聚财也不客气,就坐到张远对面。
张远将倒的茶端起,送到嘴边,然后轻嗅一口,一口喝尽。
“说实话,这茶水寡淡,张某真不知有什么好。”
“在我看来,不如酒。”
抬头,张远看向林语堂:“不过林大掌柜好这口。”
将茶杯轻轻放在桌面上,张远轻声道:“那一罐玉螺青林大掌柜可喝完了?”
“嘭!”
林语堂一拍桌面,豁然起身,眼睛紧盯张远。
后方,数道身影飞奔而至,身上气血激荡。
“大哥!”
“大掌柜!”
几人目光盯住张远,似乎只要张远敢动,他们就会飞扑而上。
林语堂身侧的黄聚财也缓缓站起身。
张远好似没看到面前场面,提起茶壶,再慢慢续水。
“黄掌柜不好茶,不好酒。”
端起茶杯,张远轻轻开口:“今年五月初八晚上那二八少妇,可还满意?”
黄聚财浑身一颤,眼睛死死盯着张远,好似见了鬼一般。
这事情,世间唯有唐维梁知道!
“你,你到底是谁?”
到底是谁?
张远缓缓起身,八尺身躯挺拔如长刀。
他身上虽然无气血涌动,可立在那便有让人敬畏的气势流转。
这是一种莫名之感。
其实,这一切来自张远武道修为的提升,那种圆转自如的境界,让人不能直视。
还有他出手斩杀强者之后,那种存留煞气,就算不散发出来,也会让人畏惧。
何况张远还是镇抚司中人,天生便是执刀镇压天下。
继续阅读
“庐阳府镇抚司,张远。”
“想来这个名字二位是听过的。”
张远淡淡开口。
张远?
镇抚司皂衣卫张远?
那个有庐阳青虎之名的皂衣卫?
林语堂实在无法将面前这气度逼人的青年与一位寻常皂衣卫联系上。
黄聚财也上下打量,一时间不敢信。
“一匹粗布四百文,一匹细布七百文。”
“青玉盟收不了的布你们收。”
“保证庐阳府没有一家农户布匹积压,能做到吗?”
张远背着手,看向窗外。
一匹粗布四百文?
庐阳府一匹粗布价格如今都是两百五十文,便是青玉盟将价格提上来了,也不过三百文。
至于细布,五百文左右便可收。
张远直接将价格提了三成不止。
真以这样的价来收布匹,不管是聚财商行还是三林商行,都要损失数十万纹银。
不对,是少赚数十万纹银。
何况,张远还说要保证农户手中不会有布匹积压。
这等事情,谁能保证?
“张远,庐阳府的布匹价格根本——”站在林语堂身后的中年低喝出声。
只是他话没说完,就被张远一眼瞪住。
一道淡淡的浩然之力压下,让其浑身一震,话语也顿住。
“我找你们来,是跟你们谈条件吗?”
张远的声音之中透出淡漠。
“元康一百一十三年六月初三,三林商行于枫林渡走私兵甲七十二副,伪造官府批文,串通巡卫营错时巡察。”
“元康一百一十五年九月十五,聚财商行截杀杜氏商行,财货于黑市交易,得银钱八千五百两。”
张远缓缓开口,话语让面前两人神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