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下午,张远方才从帐篷里出来。
“金兄弟,你当真不去争这营首校尉?”郑棠看一眼不远处的军卒,低声道:“只要你想,兄弟们怎么都不会不给面子,冲杀一回不成问题。”
不管是郑棠还是那些皂衣卫和巡卫军,谁都知道张远是在邀买人心。
不过人家是真金白银拿出来,酒肉也吃了,当兵吃饷,杀一场也是分内事情。
“争是要争的,劳烦郑老哥跟兄弟们说说,咱把样子做起来。”张远向着郑棠抱拳,然后看向不远处,朗声道:“酒肉再加些,别苦了兄弟们。”
顿时,桥头驻守的军卒高声欢呼起来。
“谢金爷。”
“三爷豪气,我等愿效死力。”
那些个皂衣卫也是躬身。
张远所谓的做样子,是让驻守军卒列阵操练。
长枪突刺,长弓散射。
皂衣卫战阵冲击,长短兵器搏杀。
一时间,断柳桥边,竟然热火朝天,映照飘雪的山野,显得热闹非凡。
只是相比青柳镇中的厮杀,还有洞月山各处山道的围杀,确实有些不够看。
湖心岛上,各方讯息汇聚。
几位天人围坐在搭建的搭帐篷里,中间一座大火炉,热酒热茶摆在一旁。
“水二营在青柳镇景家巷与突围的源江帮精锐狭路相逢,营首率先拼杀,斩源江帮两位洞明境强者,击溃源江帮精锐。”
“但水二营伤损两人,五人伤势无法再战。”
“木五营冲上洞月山五里,斩杀三源武门三位洞明境,借供奉之力震慑三源武门瑶光境高手,全身而退。”
“木五营目前战功第一,不过有六人伤势不轻。”
……
一道道讯息汇聚而来,诸位天人虽然面色平静,但双目之中闪动的流光,可见一丝不满。
镇抚司出动如此多大军,更有天人坐镇,战局却只是如此,有些不堪。
“也是,毕竟没有磨合,战力有限。”
“也是武勇了,起码都能死战不退。”
两位天人摇摇头,轻声开口。
“那个金三营,如今在做什么?”一位白袍道人忽然出声。
陶景将一张字条拿起,面上神色有些异样。
众人看去。
“金三营驻守断柳桥,在桥边演练攻防。”
“金三营今日又采买了两车酒肉。”
陶景微微皱眉,抬手一招。
两位军卒走近。
陶景低语几句,两位军卒走出帐篷,片刻之后,一位身穿轻甲的皂衣卫踏入帐篷,将一张纸卷递上。
“源江帮副帮主林长河,率几位帮中高手,乔装打扮,往断柳桥方向去。”
陶景面上露出笑意,轻声道:“看看金三营一番操练,能不能挡住这些高手。”
帐篷之中,其他人也是面带笑意。
片刻之后,身穿轻甲的皂衣卫走进,再送一张字条。
“林长河假扮妇人,带着孩童和几个家人,以探亲逃难名义,骗过断柳桥守军,已经逃离。”
大帐之中,几位天人面色怪异。
坐在陶景身侧的金甲大汉抬头,低声道:“那个金三营的营首呢,他在干什么?”
轻甲皂衣卫一拱手,开口道:“桥头驻军本要细细盘查,是金三营营首出面,说都是镇上百姓,如今镇里厮杀,百姓逃难投亲正常,不用查了。”
“那林长河领着几位精英帮众,已经逃了。”
这话,让金甲大汉面上露出怒色,狠狠一拍大腿:“如此怠慢,等此战结束,该军法处置。”
大帐之中,其他天人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