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乃是锦都城第一世家,是云州第一的儒道家族,当年不比欧阳家差。
可十年前,连玉娘这样的嫡系后辈都要流落江湖。
此等祸乱薛文举没有提,只说为给玉娘的母亲报仇,什么事情都甘愿去做。
“当年……”邱明山双目之中闪过一丝惧色,摇摇头,“郑阳郡的铁甲兽之祸,云州的云妖之乱,十年前九洲之地至少有三洲出现动乱。”
“更多的事情我这小小的郡丞也说不清,我唯一能说的是,当年礼部天官王安之去职,临安侯战死天外,大皇子从东宫搬出,工部彻底被杜如晦执掌,一切一切,皆有关联。”
“张远,仙秦天下以武道镇压天下,朝堂掌控四海八荒之地,皇城之中但凡有丝毫的风吹草动,滚滚天下,就是狂风骇浪。”
面上全是担忧之色,邱明山看向张远:“如今,恐怕另外一场动乱不远,我等能做的,就是护住自己,护住家人。”
“仙秦太大,可伐万界,仙秦太强,可镇万域,就因为太大太强,其中权力倾轧,便是一丝一毫,都不是我等能承载。”
张远静静听着。
如果不是玉娘这一层关系,郡丞邱明山不会跟他说这些话。
今日所说每一句,传出去,都可能让邱明山河他张远掉脑袋。
妄谈国事,妄议国乱。
“大人放心,张远有自知之明,身在镇抚司,我只是小小的皂衣卫。”
“皂衣,雁翎,与其多想,不如多做。”
张远向着邱明山拱手。
想那么远干什么,他张远不过是个小小的洞明境武者,小小的镇抚司营首都尉,那等家国大势,与他不沾边。
邱明山面上露出轻笑,感慨点头:“还是你们武道修行好,不像我等儒修,没事就瞎琢磨。”
两人相视一笑,走出书房。
书房之中所说,任何事情出来都不会再提。
张远只要明白,既然有大事必然来临,那就未雨绸缪便可。
“老爷,你这有多大的事情还要将锦书赶出来?”
“难不成张远这镇抚司中差事还要你来管?”
书房外,薛夫人端着热茶过来,看向邱明山,面上透出一丝不满。
什么大事谋划,邱锦书都不能听?
“咳咳,也不是要瞒着表兄。”张远轻咳一声,低声道:“我这次围剿洞园湖匪徒时候,寻到一些他们的商道讯息,若是运作的好,一年百万两银钱好得。”
“我已经与大人商议好了,那商道掌控在手,以后三成的收益归邱府。”
“表兄的性子,这事,我还是与大人谈的好。”
张远故意看一眼邱锦书。
邱锦书面上涨红,伸手指着张远:“我,我就看不惯你这等上不了台面的谋划,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上次,上次——”
上次他那百十万两份额,全都参股青玉盟了。
这次这么好的事情,为什么没他份?
那可是一年三十万银钱啊!
听到张远说是关于商道,关于银钱事情,且听着好像邱家白白能得几十万两一年,薛夫人的神色也有了变化。
“哎,锦书就是这点不好,实在是太过,太过,”薛夫人伸手拍拍邱锦书的肩膀,“锦书啊,往后要跟张远和玉娘多学学,钱财确实是身外之物,可也是要多多益善。”
转头看向张远,薛夫人面上露出笑意:“玉娘一直说你才是青玉盟背后真正的高人,什么事情都算的清,现在看看果然是。”
“你放心,那商道事情我一定盯着老爷,不至于出岔子。”
邱家有些田地,也有些铺子,可一年收益也就几万两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