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五品的高官眼中,张远,只是棋子。
一颗卒子。
棋盘胜负,不在一颗卒子的生死。
只是谁都没想到,张远没死。
不但没死,他还反客为主,要主动出手!
“夏兄,今日若是能救段家,他日段家必全力报答!”段玉向着夏玉成一拱手,飞身就往城西方向奔去。
那些死士愣一下,也紧随其后,向着城西去。
谭勇年双目之中精光闪动,抬手低喝:“去段家。”
他身后几队玄甲卫,还有上百皂衣卫紧随转向。
只救援张远,赚的是人情。
征剿段家,军功财富,人情,样样不缺。
至于得罪郡守府,镇抚司行事,怕得罪谁?
小巷之中,片刻冷清。
唯有寒风之中的血腥浓郁到极点。
张远双刀缓缓归鞘。
从车架之中奔出的玉娘冲到张远身前,不顾其身上那湿透的鲜血,紧紧将他抱住。
这一刻,仿佛他们回到了丁家巷中,那每一个晨阳初升,张远临出门时。
不知不觉,他们都不是那懵懵懂懂的皂衣卫和小船娘。
他们已经不是那守着小小幸福,吃一碗云州米粉就能满足一天的那一对小夫妻。
“放心,今日杀过这一场,就安生了。”
张远手上拍拍玉娘的后背,轻轻开口。
转头,街巷前,一辆青色车架停在那。
“张远,大人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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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架前,身穿白色道袍的余昌道人面色淡然。
通政副使何瑾的随身护卫,仙道修仙者余昌道人。
张远点点头,拍拍玉娘肩膀,然后走到青色的车架前。
他一步跨入车厢,其中灯烛通明,书册堆满,一方小案,身穿儒袍便装的何瑾手中握一本书,缓缓抬头。
“张远,今日你怨本官不救你吗?”
怨?
从四品高官眼中,当真有他张远的地位?
“大人谋划,必然有深意。”张远沉声开口。
何瑾点点头,面上神色多出一分笑意。
“你识大体,敢拼杀,本官很看好你。”
“大江商道,往后若是有事,凭此令,你可调动沿途府县军卒,江上巡检。”
一块淡金色的令牌放在小案上。
这令牌之上,有“通政”两个字。
四品官调动大江沿途军卒的令牌。
张远知道,他扛过截杀,这就是奖励。
何瑾这等人,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
但这等人出手,也绝对不吝啬。
这块令牌在手,他就有了在郑阳郡中横行的靠山。
他张远一人无所谓,最重要的是,青玉盟往后大江之上同行无忧。
张远没有犹豫,直接将令牌拿起。
“张远,听说金殿给了青玉盟专营仙凡的条陈……”何瑾放下手中书册,淡淡开口。
来了。
终究还是来了。
张远心中有一丝感慨。
财帛动人心。
本来今日这场杀局,怎么也临不到他张远头上。
他小小皂衣卫,哪有资格入局两位一郡之地最高权位之间的搏杀?
是那一份专营仙凡的条陈,让两方动心,才有这一场。
其实没有郡守安排的截杀,通政副使何瑾恐怕也会以其他手段来寻他吧?
“回大人,确实有那一份条陈。”
张远低着头,恭敬开口:“我已经拿这条陈去九兰亭坊市九兰堂赊买价值五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