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脑海之中的兵书已经一页页展开。
那大营排兵布阵,驻扎秩序,全都在兵书之上显现。
与这兵书相合,张远顿时对军伍有了许多领悟。
世间事,到底还是要亲身感受才能明悟。
“何人来我定军山大营?”
“无军务腰牌,不得擅入大营三里之地,否则格杀勿论。”
两道声音在前方山岗上响起,一队身穿黑甲的军卒快步上前,将张远阻住。
八位军卒,两人执铁盾在前,手压腰间刀柄,两人持丈八战枪架于盾牌之上,双目平视。
两位手持弓弩的军卒一近一远,弓半开,弩半垂。
一位手按腰间佩剑剑柄,面甲半遮的什长立在双盾之后,还有一位穿轻甲的军卒,站在最远处,手中一柄小旗握住。
这一队军卒虽然最强者不过隐元中期,可此等戒备防御组合,战力不俗。
寻常洞明境之下的武者,一人之力不一定能与这一队拼杀。
军营战兵与镇抚司是不一样的。
军中以五人为一伍,领队为伍长,无军衔。
十人一领队,为什长,也无军衔。
伍长什长都是老卒战兵,经验丰富。
百人一队,百夫长一人,从七品武官。
千人一营,千夫长基本上领校尉军衔,七品六品都有可能。
军伍之中不看虚衔,哪怕你是五品军将,手中无军也枉然。
相反,哪怕是实授的千夫长,手中有兵,也是外人不敢得罪。
张远面前的,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卒,那等隐隐的气血煞气,便是隔着数丈都能感觉到。
上过战场的老卒,眼神是不一样的。
观军阵而知军伍,张远感觉那脑海兵书之上,一个个金色文字不断浮现。
这等收获,他日将成为他的资粮。
“镇抚司皂衣卫张远,求见威远伯。”
张远将自己的腰牌拿出。
他的营首都尉腰牌还没有发下来。
听到镇抚司之名,几位军卒都是眉头一皱。
不过那当先的什长倒是没说什么,一抬手,两位盾兵让开一条道。
快步上前查验了张远的腰牌,那什长举起左手,三指点动几下。
后方站在山岗上举旗军卒将青色旗帜展开,挥舞几次。
张远知道,这就是军中旗语。
旗语本是流传于水战,舟船之间传递讯息。
后来军中也沿用旗语,再加上鼓号,不但能传递消息,还能号令战阵,令行禁止。
旗语,脑海之中兵书上再现出各种军中传讯的手段和标记。
如何传讯,各种传讯手法,全都显露出来。
张远也认出刚才那军卒舞动旗帜的意思。
“镇抚司,见,大将军。”
旗语打出片刻,远处大营方向就有轰鸣奔骑而来。
“张兄,威远伯要见你。”身穿轻甲的夏玉成领着七八个军卒奔行而至。
夏玉成抬手将牵着的一匹战马缰绳甩向张远,张远接过缰绳,翻身上马。
“见过张兄。”
“血虎大人。”
随夏玉成来的那些军卒,都是向着张远拱手。
当初在城外军演,张远一人之力力挽狂澜。
后来围剿锻器门匪徒,张远更是夺权领兵,一人双刀,杀透河水。
那一战后,夏玉成麾下军卒操训更加勇猛。
夏玉成的随身亲卫见到张远,也都无比恭敬。
“他就是血虎张远?”
“据说这位比少将军还勇猛。”
看张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