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手,一柄长刀从水中冲到掌心。
“平江帮,不足为伍,”有人目中透出精光,看着前方大江,“张远出身镇抚司,他定是早知道平江帮的恶行。”
“对,镇抚司镇压天下,当然能掌握江湖中那些为恶之人的恶行。”
“那是,我们这样行侠仗义的江湖人,才不怕。”
“据说,这张远是猛虎转世,乃是横行沧澜江的猛虎,他有伥鬼在侧,能探查世人恶行,是不是真的……”
江岸边,许多人只觉浑身发寒,打个寒颤,转身就走。
“此人,此人,此人好可恶啊……呜呜……”
江岸边,有少年跌坐在地,哭喊着将手中的长剑扔进大江,“什么江湖,什么江湖,都是骗人的,都是骗人的……”
剑未佩妥,未入江湖,便厌了江湖。
一众人还未走远,忽然回头。
江边,有火光升腾。
“那是,平江帮的驻地。”
“张远,他要灭了平江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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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江帮驻地被一把火烧成灰烬。
帮主徐平江的尸身上,放着一本厚厚书册,书册之中记录平江帮所行恶事。
桩桩件件,皆是血案。
还有平江帮与官府勾结,送给各方官府好处的凭证记录。
这本书册,能让周边三县两府江湖官场都乱成麻。
此时,张远已经踏在浪头,远行千里。
朝阳东升,大江上紫气弥漫。
张远身前,两位身穿僧衣的和尚踏浪凌波,双手合十,挡住他的去路。
“张施主,你回腾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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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是三十岁左右,眉目间一片轻柔,穿白色僧衣的和尚。
和尚话语轻柔,好似无比慈悲。
他身后,那位老僧看上去已经垂垂老矣,但满身有着让人生畏的力量流转,让人不敢直视。
唯有天境,才有此等威严。
“江南白衣僧。”
“陈洲人榜第五位。”
张远目光落在身前僧人身上,双手按住腰间刀柄。
“你是要拿我立威?”
“还是说,佛门需要立威?”
张远面上露出一丝笑意,看向前方滚滚江水。
“曾经有个和尚跟我说,说我跟佛门有缘。”
“看来,还真不假。”
似乎被揭穿行径,白衣僧默然不语,双手合十。
“哼,陈洲江湖有陈洲江湖的规矩,轮不到你张远来立规矩。”那白须老僧冷哼一声,低喝道:“元恒,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白衣僧一点头,双手一展,人如白鹤,向着张远凌空飞扑而至。
张远抬头,身上战意凝聚,手中长刀“嗡嗡”震鸣。
这是战意与大势相合,人与刀合一的表象。
此等时候,张远要出刀,就是倾天一击。
这等气势,已经超越了白衣僧。
白须老僧眉头一皱,手掌陡然下压。
张远头顶,无形的掌影落下,仿若万钧山岳当头砸落。
白衣僧身形一顿,转头看向白须老僧。
“师伯,你说要让我和他公平一战的。”
张远缓缓抬头,双目之中有着一道寒彻的光影闪动。
他摊开手,掌心一道青铜色的令牌闪动金光。
“通远,你说张某借沧澜江之力,以仙秦气运加身,能不能斩天境?”
“我张远穿行大江三千里,陈洲江湖未有一位天境阻道,你当他们都是傻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