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书院。
一座青砖小楼上,背手而立的朱息,与身穿白袍的张载并肩而立。
“天道求变啊……”
朱息面色平静,双目之中透出深邃。
“我在借秋蝉展翅感悟大道时候,看到的是一片混沌。”
“九洲天道之力,在急速衰落,若是再不补救……”
修为越高深,越是能与天地产生更多的纠葛。
也是如此,很多强者才会远走天外,驻留万域战场。
都留在九洲之地,纠缠天道,没有什么好结果。
九洲之地,唯有帝王之尊,才能掌控天道。
“不是天道有变,太岳何必变法?”张载看向皇城大殿方向,轻声开口。
“五皇子归来,三皇子重回,裂天补天纷争,都可见大势激荡。”
“别说是你我,恐怕就是陛下,都难以抉择吧?”
“天道难测,谁也不知这天地会有怎样的选择。”
朱息点点头,轻叹一声。
“这一次贾宇所设之局,虽然没能如其愿一箭数雕,可也基本上都达到目的。”
“早有御史上书五皇子军权过重,这一次五皇子自愿放弃凤羽卫,少了一个被指摘的把柄。”
“司马青光归来,必然是替五皇子掌控吏部,他曾是皇城书院副山长,以他人脉,可引不少儒道官员依附。”
“五皇子查封吏部大试试卷,看似掀开礼部的盖子,其实却又将许多吏部官员护住,吏部,往后真的要听命五皇子了。”
仙秦天下,帝王为尊,可帝王与天道高悬,只讲求平衡。
官员相互谋划倾轧,在帝王眼中不过蝼蚁互斗。
皇帝是不会在乎官员的更替,他在乎的是天道强弱。
“何止如此,”张载面上带着感慨,低声道,“若不是张远破局,这一次恐怕礼部也会落在五皇子囊中。”
“贾宇谋划毒辣,没有陈鸿抵了皇城书院的劫难,这一次不知多少皇城书院儒士要入局。”
“陛下,会愿意看到皇城书院被拖下水的。”
皇城书院游离于皇权与朝堂边缘,其中许多大儒地位超然,皇帝怎么可能没有意见?
贾宇之局,陛下是分明坐看。
正是如此,这一次的礼部和吏部之案,连张居正都不能出面。
他还不是国相。
听张载说张远破局,朱息看向张载,面上露出好奇。
“对了,张远到底是不是你张家后辈?”
张载呵呵笑一声,没有说话。
……
元康一百二十年十月初一。
皇城金殿大朝会。
兵部天官张居正亲自上书,请仙秦元康帝改变官试,征兵,武勋官爵,皇族安置等大小五十余项朝堂规则。
满朝文武,无人敢开口。
无人反驳,无人附和,朝堂之上,只有张居正一人侃侃而谈。
官试选才,定天下百道,看似公平,其实埋没太多苦学之人。
且官试名额分为书院选定,地方推举,层层选拔,其中弊端太多。
还有武勋官爵,分爵推恩,形成固化,为保官爵,许多勋贵无所不用其极。
仙秦军伍父死子承的规矩,需要变通,需要收拢无籍之人,平定江湖,统御仙道修行者,武卒之血,不能流尽。
皇族之名固然尊贵,却有许多限制,可允许放弃皇族身份的子弟,自由踏入其他洲陆,以平民身份生活。
还有朝堂,六部主官权责太重,其中兵部,吏部,工部,礼部等几部应该拆分。
张居正的奏折皇帝没有当场表态,也没有问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