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其余的直接塞进怀里“做官不难,可是要做好官很难。你想要做好官,不能光有心还要有本事。”
孙汉讪讪“这点俺比不上大哥。”
“他会做坏官,也不会做好官。”江侃不屑道“不过你要想做好官,还真的必须跟他先学会做坏官。你空有抱负,没有手段,上边怎么可能看到你?提拔你?下边的人搞小动作,你看都看不懂,怎么治他们?你不入地狱,怎么解救苦难众生?”
孙汉沉默不语。
“还有。”江侃也不管孙汉是否认同,继续道“人心隔肚皮,二哥对人太实诚。做人宜直接,才可以交心。但做事要圆滑,才能走得远。浊世洪流站得住脚已经是千辛万苦,想出人头地,却比登天还难。人生关键的机会只有那么一两次,若是抱着孤芳自赏的心态,又怎么能达成心愿?”
孙汉叹口气,拱拱手“多谢三弟,俺回去后,定会多加体会。”
其实,这点他已经认识到了。甚至因为白石,他认识的十分透彻。自个要为国为民,固然没错。可是上边的人想着国泰民安加官进爵,手下的人想着丰衣足食,也没有错。错的是,孙汉想当然的把自个的志向与上边的人、手下的人的利害,对立起来。对此,白石的意见是‘求同存异,拧成一股绳,形成合力,一起干’。这对于孙汉并不难理解,甚至他也能应付,只是这次却真的必须放下身段与这些人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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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江侃瞅了眼笑呵呵跟着孙家下人走出茶寮的两个押解舍人,将酒葫芦挂在身上,拱手道“后会有期。”
孙汉拱拱手“后会有期。”
江侃转身迎着押解舍人走了过去,他这一番话,真的是为了孙汉好。
在这个有志难伸,万事难成的年头,对方想要做个为国为民的好官,根本是痴心妄想。所以,江侃直接给对方指了一条官场捷径。郑直吃过多少苦,才有今日,孙汉不知道,江侃知道。见过地狱的人,永远不会相信有天堂。所以,当孙汉心甘情愿堕入地狱的那一刻,这世上也就少了一个好官,多了一个随波逐流的凡人。
郑虤回家的时候,特意让马车绕道苏州胡同,果然远远的就听到了爆竹声。瞅着地上成堆的红炮皮,估摸着放了不少。
而不远处,郑虎臣家门前,一辆马车停在门口,几个丫头抬着锦帐隔绝周围。郑虤估摸着是郑虎臣夫妇刚从会昌侯家回来,毕竟今个儿回门。赶忙喊住车夫,待车停稳跳下车,凑了过去“虎哥,四嫂。”
“十爷来了?快点进家。”果然,锦帐之中是走到门口的郑虎臣和四奶奶。
郑虤应了一声,跟着进了院子,然后和郑虎臣进了外书房。四奶奶则在丫头婆子的簇拥下,进了二门。
“这是今个儿的报纸。”一进屋,郑虤就拿出了一份《道报斋》了
郑虎臣接过来,一边看,一边听郑虤道“第二款,外戚所恃者,宫闱之势也。彼等既无经术之能,又乏牧民之才,唯以攀附为业。一朝得势,必广结党羽,如藤蔓附木,盘根错节。昔宪宗朝万贵妃弟万通,贪暴无状,侵夺民田,御史劾之,反遭贬谪。此辈若掌权柄,则忠良噤声,宵小横行,纲纪为之荡然!这明显就是冲着六叔乃至十七弟来的。”
郑虎臣皱皱眉头,放下报纸“十弟把话讲明白,之乎者也的,俺听的头疼。”
“自从月初陛下以天气炎热,停了日讲,内阁已经很久没有君前奏对了。”郑虤赶紧把尚氏应选之后,可能的影响讲了出来,却隐去了他对郑直此举的猜测“此乃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借着《三友斋》将他们想要讲的,扩散出去,广为人知。到时候陛下,只怕也无可奈何。”
郑虎臣沉默不语,拿出烟,郑虤为他点上。良久之后道“这事俺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