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弟回去后,多去朱指挥那里走动走动。”郑虎臣无语,好心提醒一句。
“虎哥讲的是真定卫?”郑健一愣,赶忙追问“错了,错了……”
所谓的朱指挥自然就是他的泰山真定卫掌印指挥朱忠,若是他想在卫里弄个位置,虽然要花费力气,却何须厚着脸皮求到郑虎臣面前。
“八弟想要进锦衣卫?”郑虎臣片刻后反应了过来“俺可没有……”
“十七弟回来后,朝廷也要封赏的。”郑健再次打断郑虎臣的话“那万舍人就因为报功,如今得了锦衣卫试百户的位置。小弟也不奢望试百户,哪怕一个总旗也是好的。”
“这事俺记住了,待十七回来讲给他。”郑虎臣皱皱眉头“至于能不能把八弟调到锦衣卫,俺甚至十七弟都保证不了。”他在外多年,也见多识广,并不是孤陋寡闻。只是郑虎臣已经从四奶奶那里,大概清楚了老太太准备让长房留在老家固本的想法。如今大哥、二哥都因为各种原因留在京师,郑伟夫妇服阙之后也要上京,倘若郑健夫妇也留在京师,那老家不就又只有大伯一人了?故而打定主意,可以在日后议功名录上添加对方的名字。却并不会帮着对方调卫,不但他不会,郑十七也不会“朝廷早有规矩,除非特旨,否则都是卫内升降。”
郑健还要分辩“难道兄长就瞅着旁人……”
郑虎臣看郑健心有不甘,无可奈何“若不然这样,待朝廷封赏下来,日后朝廷重开纳级,由俺出银子,为八弟纳级到指挥使如何?”
郑健见此,怏怏不快,却还是应了下来。毕竟按照朝廷制度,他也就最多是个试百户之类的。若是纳级,到指挥使可就是正三品了。
因为郑健这一打岔,待送走对方,郑虎臣也却顾不上回禀老太太,转身出了左郑第,带着两个家丁来到了裱褙胡同的谢家。郑直离开时,曾经告诉他,一旦遇到棘手之事,可以询问对方。
“锦衣卫有一位丹青高手,姓白,名石。据传人像临摹,无出其右。只是不晓得为何,从去年年中就没了消息。都道此人已经返回南都,如今看来,依旧在京师。”谢国表正好在家,得知郑虎臣来了,亲自将对方引到书房。待听了郑虎臣复述,想了想“至于这位于掌刑,卑职也曾听过。此人善于欺上瞒下,无中生有,耸人听闻。”
“这么讲不必理会?”郑虎臣松了一口气。讲实话,不论李怀到底有没有失节,他都不想再补上一脚。甚至因为李怀还活着,心里高兴。
“俺家东翁曾经讲过‘人不能让所有人满意’,百官私下勾连弹参大僚,这也不稀奇。”谢国表话锋一转“只是依下官之见,关于李指挥的事,却必须尽快办,耽误不得。”
“这是为何?”郑虎臣想不明白。
“常言道‘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这位于掌刑只是想要多赚一些人情,故而画蛇添足。”谢国表仔细解释“可终究不是想得罪人。”看郑虎臣依旧不懂,只能再直白一些“做人情,最忌讳无中生有。毕竟谁也不晓得事情会不会还有旁人知晓。一旦事后被人识破,反而得罪人了,故而卑职认为这事一定是真的。再者于掌刑只是东厂掌刑,如今司礼监王大监御下极严。东厂不同于他处,本身做的就是监察百官这类阴私之事,想要取而代之的人不胜枚举。一旦消息泄露,这件事轻的就会让爵主受到牵连,更有甚者怕是俺家东翁……万望闻喜伯早做定夺。”
郑虎臣无奈,叹口气“只好如此了。”起身就要告辞。
谢国表却上前一步“下官冒昧,敢问闻喜伯打算咋做?”
“自然是按照那个于掌刑的法子。”郑虎臣并没有不满,毕竟兹事体大。
“如此,岂不是授人以柄。”谢国表却摇头“于掌刑今日可以为了人情,卖好闻喜伯。谁晓得他日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