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傅、锦衣卫都指挥使、东阁大学士、五军断事官郑直,器识渊宏,才猷敏练。昔侍青宫,启沃竭忠忱之悃;今襄玄默,弼亮展经纬之猷。辅导之功,朕所笃念。兹特加尔为太子太师兼太子太傅,仍兼锦衣卫都指挥使、东阁大学士、五军断事官如故。秩晋宫端,式峻师保之尊;任总枢机,弥重股肱之托。宜体朕倚毗至意,倍殚忠贞,赓续励相,永光册府。特赐诰命,赏银三十两、纻丝二表里,仍赐宴礼部。钦哉!”六月二十日晨,金辅率领的赉诏使团从碧蹄馆出发,赶在城门开启前,过了汉江。郑直已经率领副使程敬、把总张荣以下数十人于岸边等待。待郑直等人拜过龙庭之后,金辅当众宣读原本在年初就应该发出给郑直的恩赏旨意。
郑直四拜之后,起身“圣躬万福!”
“圣躬万福。”金辅笑着回了一句,将手中圣旨交给了郑直。
“未知金大监如今在哪高就?”郑直瞅了眼对方身上的莽衣,与之前的侧莽不同,这次是坐莽,哪怕是中官之中亦不多见。
“不敢,在御用监帮衬着丘大监。”金辅矜持的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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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地方。”郑直看了眼金辅身旁的白石,对身后众人道“非陛下信重者不可为之”
按照对方这几日讲的,如今陛下正在有意识的派出跟前的得力中官坐镇京营各处,而御用监掌印太监丘聚也在其中。换句话讲,如今金辅在御用监掌印。相比之前对方挂着太监品级,却东奔西跑,连佥书都够不到,已经是迈了一大步。
程敬等人立刻凑趣应和。
白石不以为意,待金辅与众人热络一阵后,才道“郑阁老,启程吧。”
郑直点点头,将圣旨交给凑过来的郑墨保存,从朱小旗手中接过玉蹄乌的缰绳,踩着马凳骑了上去。居高临下,无意中瞅见了队伍中的一位故人岑业。却只做没瞅见,轻踢马腹,当先向着汉阳城方向骑去。
按理讲,这厮应该回广西了。如今在这里,是死里逃生准备借机报复,还是压根就没有走?
队伍才走了不到二里,就出现了藩国安排迎诏的百戏。郑直虽然与金辅都是正使,奈何品轶相差悬殊,故而一骑当先。身后程敬、金辅、白石三人并行偶尔闲聊几句。
待来到慕华馆外,盛装的李皇页、齐安大君等君臣已经从提前搭建的凉棚走出列队恭迎。
郑直瞅了眼齐安大君,发现对方并未沮丧,反而一副欢天喜地的模样。心中暗叹,大势不可逆,何必自取其辱呢?那个尤物连着来了几个晚上,虽然极尽逢迎之能事却依旧没有换来他出手。
使团众人纷纷下马列队,待李皇页率领一众土官拜过龙庭之后,白石越众而出,请出龙庭内的旨意选读“奉天承运皇帝制曰:朕绍承天命,抚驭万方。朝鲜世守东藩,忠贞素着。遽闻国王李?薨逝,深为轸悼。特赐祭葬,恤典俱从优厚,以示朕怀柔远人之至意。国不可一日无主,社稷重器当有所托。世子李皇页,克娴礼度,夙着贤声。兹特命尔权署国事,抚绥臣民,缮修贡职。其敬顺天道,恪守藩规,俟服阕之后,另颁袭封诰命。今朝鲜庶务既已粗定,天使郑直等宜即日振旅还京,复命阙下。所有一应善后事宜,及监看礼仪、抚谕军民等务,悉委御马监太监白石就近总理,俾其节制在朝官弁,相机处置。尔国大小臣工,其各遵典制,听其约束,共保藩疆宁谧。钦哉!故谕。”
李皇页一听,并不是继位诏书,而是监国诏书,不免失望。以至于待白石宣读完诏书,记错了数,三拜之后,站了起来。
“监国世子奉诏!”白石却并没有把诏书交给对方的意思。
四拜乃是君臣大礼,是臣子对君王的最高常规礼仪。用于最正式、最庄重的场合。 百官朝贺皇帝、藩属国君主觐见天子、祭祀天地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