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老二俩个回来了。
其实他心里明白着,顾念要比白丽芸好相处得多,小儿媳比大儿媳更随和,大儿媳从骨子里蔓延着一股子清高,逢年过节,每次回来,总感觉老大升职越来越快,大儿媳便越来越会讲话,给别人讲得眉飞色舞,给他们见面惜字如金,他太知道,大儿媳打心眼儿瞧不上他们江家人,所以,才敢那样傲慢有恃无恐,偏偏人就是贱,阮玉清却对白丽芸点小心冀冀的,每次回去,都把家里顶好的食物做出来吃,人家吃了屁股一挪,收拾碗筷的事情就落到他们老俩口头上,当然,那是小儿媳不在的情况,小儿媳在的话,收拾碗筷肯定是她的事儿,她们老俩口只管磕瓜子的磕瓜子,喝茶的喝荼。
俩媳一对比,江益华怎么都喜欢处事周到,亲和力强的小儿媳。
的确,他一个当爹的,绝对不想让儿子媳妇儿吵架,为了他,一家人闹得鸡犬不宁,何必呢。
“那……”微微迟疑后,江益华又想了个主意,“我去老三家。”
江辰冲着天花板翻了记白眼,再也无法忍受,没好气吼出,“行,你去,我不拦你,你去了就知道江晓是什么死德性了。”
见儿子对他撒手不管了,江益华懵了,忤在原地像根儿红甘蔗。
“江晓一直记恨你们不让她当年念高中的事,就算你不记恨着,你女儿现在也是落难时期,别看她人前光鲜亮丽,穿金戴银,老爹,你要知道,那都不是她的钱,她花是人家张辰飞赚来的。”
穿戴都靠别人赚,其余的自是更不用多说,没钱在家没地位,她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哪还能顾上父母。
“张辰飞是她老公,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江晓花老公的钱,有什么错?”江益华一张嘴死犟着,而他是张辰飞的老丈人,过去住两天又怎么了,不应当么?
“张辰飞的妈是什么德性,你不知道?再说,你这是什么事儿,你家里不能住么?你有房有老伴儿,你一天到晚闹离家出走,就算你不顾及自己的面子,也不怕别人笑话我们这些当儿女的?”
这番话搁在心里许久了,江辰一直不敢说出来。
今儿是太气愤了,不吐不快,当然,他也希望能和平解决父亲离家出走的问题。
受老二一顿谴责,江益华嘴一瘪,呜呜哭起来,“人家都说养儿防老,我还养了俩儿子,都没人要我,我……我去……自个儿解决了干净。”
不顾儿子的喊声,江益华一转眼跑出了小区门口。
顾念拿着体检单,刚走到小区门口,就碰到了追出去寻老父亲的江辰。
“干嘛?”
江辰望了远处老父亲消失在街角尽头的佝偻背影,冲着老婆笑了笑,露出了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去追我爸,你先回去。”
昨晚她逼迫江辰,今儿可能江辰给他爸摊牌了,老头不接受就跑了。
哎……
见老公出去找公公,这次顾念无动于衷了,昨晚连续三次醒来,她全身乏力的很,心跳频率也加快,还伴随着头晕,恶心,整个人浑身上下都不舒服,自是没办法再跟着公公一起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