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二十五日,清晨。
当梵音阁里的小白还未发出母鸡打鸣声时,花倾城已经把沾血的元帕丢给了裴子俊,并抱着瑶琴快步离开西翠院,往旖霞园方向而去。
一连五个晚上都来这里,花倾城感觉这条路她都快走吐了。
卯时二刻,冬日的天还没亮,花倾城已经就着东宫花园里道路两边宫灯发出的橘黄光线,踏着露水步入了旖霞园的院子。
“参见……”
正当端着洗漱用品和捧着干净衣服的绛衣、褚微打算给花倾城行礼时,却直接被她挥退,并示意他们不要大声喧哗。
“咳咳咳……”
“绛衣给本君倒杯水来!”
花倾城一推开司乘风寝室的门,便看到昏沉灯火下,床上躺着一道身着白色中衣的男子,此时他正背对着门侧躺着,锦被堪堪只半盖到胸口。
花倾城闻言走到百灵台前,放下瑶琴后,先是伸手摸了摸上面的茶壶,见水是温热的便倒了一杯,然后端到床边。
“司良侧,喝水~”
原本背对着门躺着的司乘风,在听到花倾城的声音后蓦地转过身来。
但见司乘风先是看了看穿着国子监院服、朝他笑得一脸温柔的花倾城,接着便见他微微苦笑。
“我这是思她,竟都思出幻觉来了!”司乘风自嘲一笑,随即便转过身继续敛眸休息。
花倾城:……
“阿风~”
花倾城微微一笑,甚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并朝躺在床上、背对着自己的男人轻声呼唤了一句。
司乘风闻言直接抬起两只手把自己的耳朵给堵上。
“这幻症莫不是越来越严重了?看来,回头得请三哥给我配几副药吃吃才行了……”
花倾城:……
望着床上男人那副呆呆傻傻的模样,花倾城不觉莞尔。随即便见她蹬掉脚上的鞋子,先是侧躺到床上,接着便从身后抱住了司乘风。
“阿风~”
“现在还觉得本宫只不过是一抹幻影吗?”花倾城轻轻吻了吻怀中男人的耳畔和脖子,犹如羽毛轻扫,温柔至极。
随着身后那熟悉的温暖触感传来,以及花倾城落在自己脖子和耳畔那酥酥麻麻的吻,司乘风推开放在自己身上的手,转过头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倾……倾城?!”
那个躺在他面前,朝他笑得一脸宠溺的女子,不是那花倾城又是谁?
“正是本宫!”
花倾城压低嗓音,望着司乘风的眼神饱含深情,也温柔至极。
“倾城,这个时候……你不是该……”(不是该在西翠院那些男人的房中吗?)
状似想到什么,司乘风随即从床上弹坐而起,接着便见他拽过花倾城的左手,并将袖子拉高了起来。
果然!
又添了一道新的伤口!
望着包裹在花倾城小臂上渗着血迹的纱布,司乘风鼻子一酸,眼眶微红,一双如丝媚眼不由顿时盈满了泪意。
“疼吗?”
“啪嗒”!
司乘风的眼泪直接落到了花倾城的手背上。
“傻瓜!”
花倾城也从床上坐起,但见她抬手轻轻刮了刮司乘风的鼻尖,不甚在意地说道:“比起让你伤心,我挨几刀又算得了什么?”
“阿风~”
花倾城抱着司乘风与他额头相抵,耳鬓厮磨。
“本宫跟西翠院那五个男人什么都没发生过,晚上的时候也都是他们自己睡床,本宫在房中的百灵台前坐着。”
“阿风,本宫为了你,夜夜忍受孤独寂寞,你可得好好补偿补偿本宫才行……”花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