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泽十九年,四月初一,清晨,莱凤国太女纳兰倾城离开幽州,踏上了前往玉衡郡的征程。
玉衡郡的政治中心设在太平县,包括即将上任的郡守办事的衙门也在此处。
莱凤国的行政划分是省、府、县,而花倾城设立的玉衡郡却沿用冷月国的郡县制。当然,其辖下的春城、夏茂、秋丰、冬盈、太平、盛世、安居、和乐八县名字也是花倾城所取,以此来偿白玉衡渴望太平盛世的夙愿。
玉衡郡的百姓从冷月国人摇身一变成为莱凤国人,虽然并未离开原先的居所,但对于自己的新身份多少还是有些抵触情绪。尤其是那些在幽州一战中战死的士兵家属,更是将莱凤国人视为不共戴天的仇敌。
巳时末,花倾城端坐在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上,在一队士兵的护卫下,缓缓驶过太平县的大街。车轮滚动的声音与马蹄的嘀嗒声交织在一起,犹如一曲平静而和谐的交响乐。
道路两旁挤满了好奇的百姓,他们纷纷伸长脖子,试图一睹这位莱凤国太女的风采。只可惜,马车的帷裳如同一道神秘的面纱,遮住了那位身份尊贵之人的容颜,让他们无法一窥究竟。
然而,就在队伍离郡衙还有两条街的时候,突然从街道的角落里冲出十多名黑衣蒙面刺客。他们身手矫健,目标明确,如同一群饿狼,皆是径直扑向花倾城的马车。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道身影如闪电般划过天际,赫然便是那新任的玉衡郡郡尉——天骥。只见他手持宝剑,身如蛟龙,动作迅猛如雷,与刺客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搏斗。
天骥的剑法犹如疾风骤雨,每一次挥剑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刺客们的攻击在他面前如同土鸡瓦狗,不堪一击,他们的刀剑在天骥的面前瞬间黯然失色。
马车里的花倾城甚至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在短暂而激烈的交锋中,天骥已经动作凌厉地施展出天家剑法,将刺客们都一一制服。
“说!为何要袭击太女殿下!”天骥脚踩在一名刺客的胸口之上,眼神凌厉如刀,仿佛要将刺客的脖颈斩断。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上前扯下了那个被天骥踩在脚底刺客的面巾,天骥也得以看到其真容。
这是一名看上去二十来岁的男人,面容略显沧桑,一看就是出身贫苦人家。
“哼!你们莱凤国的人乃是杀害我家妻主的凶手,可怜我们的孩儿才三岁,就失去了娘亲……”
话音未落,他已经伤心地哭了起来,眼泪顿时犹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澎湃,那哭声如泣如诉,仿佛要将所有的悲伤和痛苦都倾诉出来,可谓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随着那名刺客的起头,其余倒在地上的刺客们亦是情不自禁呜咽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只纤纤素手揭开了马车帷裳,紧接着便从马车里走出一道英姿飒爽的身影,赫然就是那身着一袭宫装朝服的花倾城。
街边围观的百姓们不由顿时沸腾起来,他们没想到莱凤国的太女竟是这般年轻,却已经拥有着如此非凡的气度魅力。
花倾城环顾四周,不疾不徐地说道:“虽然本宫知晓各位的心情,也同情你们的遭遇,征妇离家战前去,可怜夫郎倚门盼归、柔肠寸断,但是……”
蓦地,花倾城的话锋陡然一转,但见她眼神冷冽地睥睨着地上那群刺客,继续道:“你们该恨的人不应是本宫,也不是天将军,而是那为一己私欲而挑起战争的冷月国皇帝公羊映易,以及率军攻打我国的冷月国太女公羊婕莹!”
“强盗入室抢劫、谋财害命,结果却反被房屋主人打死,难道不是他们罪有应得吗?又岂有反过来怪房屋主人凶残的道理?毕竟,生死搏斗之间,对敌人的仁慈,那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换句话说,我们亦不过是在保卫幽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