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填上出国借债的窟窿……”
“你过的这么难嘛。日本的工作不好找?”
“那倒不是,可好工作也轮不着咱们啊。我打过好几份工了,最开始在个餐馆刷盘子。后来又去一个工厂当车工,现在又靠在工地打零工。都是日本人不爱干的工作不说,关键是日本人还黑心,就是为了图咱们工资低才雇咱们的。第一份工作,老板用人特狠,为了餐具能刷得快,刷得干净,成天让我用七十度的热水,烫的我一双手都快熟了。后来工厂那个老板,厂子效益又不好,就变着法克扣我的工资。倒是这家建筑公司给的最多,干一天就能有一万円,只不过劳动强度不小。挖壕沟,埋水管、拆铁架、背水泥,运沙子,劳动强度赶上监狱的苦刑犯了。要不都是高空作业,带有相当的危险性,防护就是一根绳子而已,难免让人腿肚子转筋……”
听着刘洋的诉苦,宁卫民沉默了。
他可没想到自己这位京城老乡在日本的处境这么难,一时很难找到什安慰的话。
片刻之后他才想到要用打岔消灭尴尬,继续问,“和咱们同一航班的其他人怎么样?你还有联系吗?”
本章完
国潮1980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