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庄里闹成一团,太医把脉什么都没把出来,脉象太杂太混,可皇后娘娘看着着实不好,整个人像是沉浸在梦魇中醒不来一般,那该是怎样恐怖骇人的梦狱?
否则为何皇后如此悲痛,似把心肝剥出来放置在盐水中生受着,泪和汗源源不断的被腌渍出来!
在场的人不敢多看,纷纷垂头,而刘太妃已经完全顾不上自己的太妃尊荣,此刻她跪在软榻边,拿锦帕不断地擦拭着皇后的脸,对太医呵斥出声,“皇后娘娘到底怎么了?!”
太医长跪于地,呐声作答,“微臣无能,想必太医院的各位同僚马上就会赶到,定会诊出缘由来!”
因为皇后娘娘时常待在皇庄中,所以这也有值班太医轮流守着,偏他运气煞人,遇上了皇后突发不适!
刘太妃倏然间想到了皇后娘娘是在听到‘段’字后来昏倒的,手抖的连帕子都拿不稳了,脸上的脂粉都掩盖不住她的恍然惊悚,陛下几次三番暗地里下的禁令被她给破了,要是叫陛下知道了,她该怎么办?!
“参见陛下!参见太女殿下!”
宫人下跪齐声的声音叫刘太妃颤巍地随着叩头,“参见陛下,参见太女殿下!”
她不敢抬头,只能听见锦靴踏过的声音,软榻前骤然挤入多位太医难免有些拥挤,刘太妃小心翼翼的挪到角落里,将位置给空出来。
“母后在太妃娘娘您跟前成了这副模样,孤难免迁怒。”皇太女嗓音很凉寒,她说着敬词,手却一摆,“将太妃娘娘安置好,等会孤亲自过问。”
皇上不是擅权之人,皇太女自小跟着他处理政务,积威颇深,刘太妃不敢争辩,一步一抖地随着小叶子离开。
一群太医诊了又诊,皆是得出诊不出缘由的结论,“微臣无能!”
宁如颂坐在软榻边,气压很低,俊华的面上含着戾气,“废物!”
他见不得贺玥现今的模样,即使他现在肉身上没有感知到疼度,心里头也和火烧似的,流水一般在四肢百骸里穿梭着。
“太女留在皇庄,将来龙去脉给查清楚!”宁如颂说罢后俯身将贺玥抱在怀里,大踏步往皇庄外走去,那里回宫的车驾正等着。
早在来皇庄之前,宁如颂就吩咐张侍卫将蛊师给提到永宁宫,他直觉是鸳鸯蛊出了差池。
皇太女心里头也很焦急,但是不得不听命,面色凝重地开口,“等会刘国公觐见时,给孤拖住了!”
她冷冽的和年纪完全不符合,只有让人望而生畏的赫赫威凛,她明显是动了重怒,眉眼压地很低,黑沉沉一双眼眸,敛着煞意。
…………
贺玥清晰的知道自己在做梦,她脚踏在皇宫的宫道上,一眼望去宫宇多得数不尽,处处弥漫着肃穆的威势,行往的宫人有序的走着。
贺玥抬头,天泛着猩红,像是血肉织成的罗网,笼罩这座皇城的同时紧紧束缚着她,绞缠着她的过往。
“宁如颂,宁钰稷。”贺玥漫步走在宫道上,她觉得自己像一个笑话,惹得她自己都要发笑。
“哈哈哈!”贺玥踉踉跄跄地跪坐在地上,双手紧握着,泪砸在地上晕开,她咬牙切齿,“十四年!我被当傻子一样糊弄了十四年。”
宁如颂,段家,慧青,小碧,每一个都在她面前做戏,一做就是十四年!
段齐岱!我足足忘了你十四年!
有声音在不断地呼唤她,“玥玥,玥玥醒醒!”
!!贺玥惊醒,宁如颂的脸模模糊糊的呈现在她眼前,他担忧急躁的心绪贺玥也一同感知到,她缓了很久才双眼才重新聚焦,僵硬地转头,脚踏处跪着一个穿黑衣的古怪老人,她问,“他是谁?”
“太医无用,这是我从民间寻来的名医。”宁如颂垂看一眼蛊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