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就在贾母的小花厅上摆了两桌酒席,凤姐又带着人将上好的开的鲜亮的盆景摆在廊下,当真是花团锦簇。
贾母带着黛玉宝玉坐一桌,王夫人和薛姨妈带着他们姐妹们坐一桌。
院子里搭起了高高的戏台,凤姐笑着将戏单子递到贾母手里。
贾母随手递给黛玉,笑道:“今儿个都是借你的喜气儿听戏,你点一出我们听听。”
黛玉接过戏单子瞧了一眼,她与此道并不甚精通,从前在扬州的时候母亲一直病着,后来母亲去世后,她又在守孝,只不过她是客居在此,也只能守着自己的心罢了。
如今贾母让她点戏,她不好推脱,只得揣度着贾母的喜好,点了一出热闹的戏。
果然,贾母很高兴,慈爱的抚着她的头发。
今日来的人很齐全,不但东府的尤氏来了,就连前些日子病着的秦可卿也来了。
秦可卿的脸色不算太好,虽然用脂粉掩着病容,眉目之间依然带着疲惫,她今日刻意挑了一身鲜亮的衣服穿在身上,越发显得身姿婀娜,有弱柳扶风之态。
凤姐一向跟她要好,拉着她的手说道:“你快去那儿边坐着吧,哪里就用得着你了。”
贾母也忙说道:“可是呢,好孩子,你快坐吧。”
秦可卿陪着笑说道:“婶娘都没入座呢,我怎么能去坐着?老太太让我多服侍一会儿,就是我的孝心了。”
宝玉闻言见她的脸色苍白,眼下还带青色,他眼中闪过一抹担忧,思量了片刻,站起身来,对凤姐说道:“每一回都是凤姐姐服侍老太太,太太们,今儿个你和大嫂子都歇着,把这个巧宗儿让给我,也让我尽尽孝心。”
他说着便把凤姐和尤氏推到座位上坐下,凤姐笑道:“我们今日托宝兄弟的福也受用一回罢。”
秦可卿见状,也只得在凤姐的下首坐了下来。
宝玉拿起酒壶挨桌斟酒,黛玉望着他的眼神若有所思,这一年来,她整日里跟宝玉在一起,对宝玉的眼神是很熟悉的,那一抹异样虽然稍纵即逝,但并没有逃过黛玉的眼睛。
难道宝玉和秦可卿之间……
黛玉复又摇头,不可能,不可能,宝玉虽然顽劣,也不至于此,秦可卿可是他的侄儿媳妇儿,自己怎能如此想他?
可有些事不留心便罢了,一旦留意,黛玉又是个七窍玲珑心,便看出许多蛛丝马迹来,心下暗自纳罕,竟有此事?这简直是骇人听闻了。
她又想起,有一次见宝玉看着宝钗发呆,那种垂涎痴意,看的人心里极不舒服。
宝玉拿着银壶走到黛玉身边,一仰头将她的冷酒喝了,悄悄的说道:“你素来脾胃虚弱,耐不得寒凉,我再重新给你倒一杯。”
说着又给黛玉倒了一杯温酒,黛玉看着他温柔真诚的样子,心下暗自愧悔,这是她朝夕相处的表哥,她岂能把人想得如此龌龊?
当下便笑着说道:“多谢你。”语罢,将酒一饮而尽,心下暗道,就当赔罪吧。
宝玉见她痛快的将自己斟的酒一饮而尽,感到大有情意,欢喜的无可不可,又给黛玉倒了一杯,两人相视而笑。
王夫人把这一切尽收眼底,死死的攥着自己手里的帕子,嘴角闪过一丝冷意,这个不要脸的狐媚子,就知道勾搭她的宝玉。
贾母见宝黛二人亲近,便觉欢喜,如今她己是下定决心要促成这门婚事。
虽说没有了林家的百万家资作为陪嫁,这个可惜了的,但能跟长公主府攀上亲戚,是多少钱财都买不来的。
宝玉执壶给王夫人敬酒,王夫人用手帕掩着嘴角,状似不经意地说道:“我的儿,你不必顾着我,快给你姨妈跟你姐姐满上。”
宝玉闻言从善如流,又给薛姨妈和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