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脚狼狈不堪,都是林深的杰作。
郭红武只得脱下外套使劲抖了抖,然后将它往就近的花轿轿杆上一担。
一手抓起绣鞋,抹了把脸上的灰,眼角余光带着些许愤恨扫过林深之后,朝着左手边第三个轿子走过去。
林深这次彻底集中了精神,如果他的猜测是对的,接下来发生在郭红武身上的事情,可能会比邓宇承还要严重。
这是故意的吗?
虽然排在后面的人选中的几率变大了,但同时身体要承受的痛苦和束缚也会跟着变大。
他们自以为能占到便宜,谁知是跳进了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坑。
林深心里明白的,对于门后的世界不能存在一点侥幸,它就是为了让一个人都走不掉准备的,哪可能会有什么好事?
也许是快要轮到自己了,乔业的脸色也谨慎了起来。
他伸着脖子打量郭红武的动静,两只手不自觉地捏到了一起,无意识地抠着自己的指甲。
只有闫文,还像个乐呵呵的傻子似的,蹲下身把脑袋压低试图往花轿里面偷看。
郭红武手中的鞋子,似乎也没有能套上。
那双脚比鸳鸯绣鞋长了那么一点点。
就在他试图用力把轿中人的脚塞进鞋子里面去的时候,他的身子猛地抖了一下,也被钉住不动了。
因为动作太明显,晃动幅度很大,连带着轿帘都摇晃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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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业的脸色霎时发白,他想上前确认,却半天不敢挪动步子。
憋了半天,才终于从嗓子眼里挤出几个字来,“你……你没事儿吧?怎么了?”
郭红武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像一尊雕像般定在原地。
邓宇承抿紧嘴唇,抓着自己的袖子,没敢说话。
到了这个时候,闫文似乎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
他蹲着往前挪动了几步,喊道:“喂,死老头,你咋了?倒是出个声儿啊。”
郭红武依旧没有反应。
窗外的天色在不知不觉间开始变暗,日头已经到了山边,或许再过一会儿,这最后的光辉就要没有了。
“喂,你别故意吓我们啊!”
闫文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伸出手指去,戳了戳郭红武的后背。
紧接着就听到两声叫喊,一前一后响彻屋子。
闫文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往后退了好几步,人字拖从脚上滑了下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而郭红武整个人倏地往地面上一倒,满脸通红不断喘着粗气。
他一只手捏着自己的脖子,拼命地咳嗽。
另一只手把鸳鸯绣鞋往木凳的方向一扔,整个身子就蜷缩起来,也不管地上脏不脏了。
“……哈……哈……哈……”
郭红武每喘一口气,就能听到他喉咙里传来呼啸声。
林深赶忙上前,一摸郭红武的手臂,发现热得吓人。
乔业脸上的表情完全绷不住了,“到底怎么了?这是发生什么了?!”
郭红武使劲张大嘴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然而从他嗓子眼里传出来的,只有空气流过产生的呼啸,一个字也讲不出来。
他瞪圆了眼睛,用手往嘴巴里使劲指着。
林深眉头一蹙,脸色沉了下来。
“你……是不是说不出话了?”
18号公寓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