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滴着腐败的液体,将就用这只手不断检查。
“如果这个铜铃铛,跟付夫人的那些是同样的作用的话……”
林深沿着人头的表面,一寸一寸摸索,“假设这个人是自己主动把铃铛塞到眼睛里,那么想要保护什么?至少明显没有保护到自己。”
“可能藏在嘴巴里?”顾十远不太确定地说道,“我也只是在记录里看到过这样的东西,现实可没见过,也搞不清楚到底具体作用是什么样的。”
林深没说话,慢慢向下摸。
他感觉自己此刻似乎有些麻木了,不是不害怕那种麻木,是害怕和恶心到达了一定的阈值之后,大脑似乎没有在正常工作了。
摸到两排紧闭着的牙齿时,他忍不住“咦”了一声。
顾十远立刻眨眨眼睛,紧盯着他看。
“太紧了……”
林深尝试着用单手掰开人头的下颌,但它却意外地牢固。
这是本不该发生在一个腐烂到这种程度的人头上的事,负责支撑和拉扯的肌肉与筋腱不剩多少了,不应该会打不开的。
林深顿了一下,把人头侧过来,又尝试着拉扯了几下,还是一动不动。
这下他不得不两只手一起上了。
也顾不得脏不脏恶不恶心,左右手同时朝两个方向用力,依旧是不动如山。
“你说的还真有可能是对的。”林深喃喃说了一句。
“那这……”顾十远也不太知道应该怎么办,“那抠一下铃铛试试?”
说做就做。
都到了这个份上,也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林深二话不说转换了目标,一只手抠着左眼眶按住脑袋,心里不断默念着“莫怪莫怪”,用手死死扣住铜铃铛的外缘。
用力一拔。
就听“啵”的一声,铃铛就这个被从右眼眶里给拔了出来。
一股让人难以忍受的恶臭从眼眶中冲了出来,两人同时脸色一白,撇过头去开始干呕了起来。
但也是同时,人头像是泄了气,嘴巴一松,两排牙齿就那么打开了。
林深和顾十远对视了一眼。
只见顾十远往后退了一步,抬了抬手,又捂住嘴巴把目光移向一旁。
林深只能屏住呼吸,朝人头的嘴巴里看去。
有东西。
里面有一块在夜色下微微反光的东西,它的边缘不规则,还有些尖锐。
他的手抬起来顿了一下,然后慢慢伸了进去。
小心翼翼地捏住一角,把它从人头的嘴里抽了出来。
那是一块镜子碎片。
林深很难想象它是怎么被塞进一个人的嘴里的,这样的锋利程度和大小,不划伤口腔是绝对不可能的。
“怎么会在嘴里藏这种东西?”
顾十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凑了过来,他摸着自己的嘴巴,仿佛能感受到那种疼痛。
林深同样也不理解,也不能判断这究竟是本人所为,还是他人强迫。
但至少它用这种方法藏在一个人的嘴巴里,肯定是有什么用处的。
就在两人起身,准备往小楼的方向走时。
远远看到一个穿着长褂的身影从远处一闪而过,去往的方向正是后厨。
“杨进汝?”
林深顿住了脚步。
顾十远当然也注意到了。
这个宅子里他们见过的人,只有杨进汝穿着有长长衣摆的褂子,其他下人都是短褂。
“他这时候去后厨干什么?”
18号公寓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