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三夫人回府当夜就去王老夫人的院里请安。王家老夫人早已年过花甲,头发半白,面容却是相当的慈祥,对于这个庶子媳妇一向不怎么管教,只是这人说是去寺里几天,不想次日就回了家来,难免不会问一句,是不是发生了何事?咋就提前归来了?
老夫人才这一问,那三夫人就慢慢移到老夫人跟前,轻声地将孙家三夫人的话讲给了老夫人听。
那老夫人听后,双眼一眯,脸色变得十分严厉:“胡说八道,什么话你都敢传,你难道不知道那孙三夫人多年无子,真以为他们夫妻如外界传言般关系和睦?即使他们夫妻关系真好,你又怎知孙家把此话传给你是何意?真没长脑子。”
王三夫人没有想到得到这么一个大消息,却被婆婆叱没脑子,一时间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轻轻地说:“母亲,我没到处乱传呢,就只告诉了娘一人!”
“嗯,还算有点脑子,算我平常没有白教导你。这件事听过就忘记了,知道没有?”王老夫人半是夸奖半是警告。
王三夫人只能默默点头表示受教。
晚些时候,王老夫人让人将王首辅大人从前院的书房叫了回去,老夫妻两人轻声说了一会儿话,说了什么别人并不知道。
王阁老一脸高深莫测地,嘴角浮起一丝浅笑:“好一个外甥肖舅”。
“此事先不必声张,我自会安排人去查,你过些日子进宫的时候,跟娘娘提一句,让她妥当些处理。”
王老夫人自是知道事情的轻重,点了点头应着,紧锁着眉头看着窗外的月光。
半个月后,王家的嫡次孙百日宴,虽然不是嫡长孙,但王家门户高,又是皇后的娘家,来的客人也不少,宫里的皇后娘娘也派人送来赏赐。
隔日,王老夫人带着长媳罗氏,长孙媳吴氏以及刚满百日的孙子进宫谢恩。王老夫人的长媳罗氏是个不多话的性子,但孙媳妇吴氏却是个开朗的性格,有时候快言快语。
皇后王氏自己早年得了两位公主后,伤了身子无法再生育,皇后无子,在宫里一向行事妥当,处事公正。又因王家势大,皇帝与她又有早年的情份,这些年皇帝倒没有与她生分,时常往她宫中来。
皇后自己无子,看着娘家人丁兴旺也高兴得很,与母亲王老夫人说了会话。那刚满百日的王家小重孙睡醒过来,看着四周的几人不停的咿咿呀呀的,惹来众人一番大笑。
“此子长得甚好,定是个能言善辩的,将来也必定像他舅舅。”
这小儿的舅舅,吴氏的兄长吴允阳是上次科举考试的探花,不仅人长得一表人才,在洛朝更是以能言善辩为名,满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娘娘尽会夸人呢,文详那小子长得像他舅就罢了,这一个定然不会像他舅舅,我看这小子像他爹爹,喜欢讨长辈欢喜,你看他鼻眼处都像他爹。再说啦,天下哪有几个外孙都像了舅舅,都像了就出鬼了。”
吴氏边说边打着哈哈,说完又在自己儿子的脸上亲了一口,好像这话说得一点深义都没有。
吴氏的丈夫王少霖是王家长孙也是喜欢多言的,但在功名方面没有多少建树,一张巧嘴喜欢讨长辈和周围人喜欢,以孝顺温润出名。
“像他爹也好,孝顺,侄媳妇有福了。”皇后顺着说了一句。
那王老夫人却变了脸色,立刻对着皇后娘娘跪下请罪,说吴氏一向是个没脑子的,说话也是没心没肺的,要皇后恕罪。
紧接着王家长媳罗氏也跟着跪下请罪,只有那吴氏虽然人是跪下了,眼神却四处瞟,好似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一样。
娘家人跪着请罪,有自己的母亲还有自己的长嫂,皇后只能宽慰几句,说这不过是话赶话罢了,吴氏是无心的。
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