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疼,强行睁眼和凌迟一般。但肯定不及她那日心脉魔气暴动的痛,他只能看到她的大致轮廓,“你不生气吗?”
“一点生气。但是你乖乖的,我就原谅你,不追究。”
“真的吗?”他手抓住她的手腕,脸在她手心蹭蹭,“我做的这些事情,很过分,真的要原谅我吗?”
“不惩罚我吗?我不会反抗的,什么惩罚都可以。”
贺笙重新遮住他的眼睛,“你想要什么惩罚?”
纪泽珩一时没说话,他脑海里的那些惩罚太过不堪入目,他说不出口。
“随你心意。”
贺笙舔嘴角,“啧,师尊,你现在真的很脆弱啊,弟子怎么敢下手呢。”
“就像精美的瓷器,不,你比瓷器还脆弱,弟子甚至都不需要用力,就能将您捏碎啊。”
“那些爱啊,欢愉啊,您都承受不住的。”
“等你能站起来再跟我说这种事吧。”贺笙把他从轮椅上抱起来,而后将他放在地上,贺笙松开手,他不出意外地往地上倒,贺笙又伸手把他捞进怀里。
贴在他耳边说,“您看,没有我,您会摔下去的。”
纪泽珩被她完全禁锢在怀里,一旦她松手他就会滑落到地上,这两条腿像装饰一样,用不上一点力气。
这样的禁锢姿势让他感到安心,心脏加速跳动,浑身血液沸腾,这是愉悦,是兴奋。
“再抱紧一点,求求你。”
贺笙双手把他抱起,因为很轻,她甚至都能让他坐在她的臂弯上。像是抱小孩的姿势。
纪泽珩在瞬间的惊恐过后咧开嘴角,搂住她的脖子,双臂收紧。
“你听到我说什么了吗?”
“听到了,我太脆弱了,等我养好身体。”纪泽珩露出迷茫,“然后呢?”
“等你身体恢复好再说。”
“嗯。”
——
常莆来的速度比贺笙以为的快很多,她甚至怀疑江听澜早就把这人带到乾元宗了,就等着纪泽珩松口。
然后便开始漫无止境的医治,喝药、泡药浴、针灸、复健。
贺笙不会一直陪着纪泽珩,偶尔她会嫌弃药味太冲跑屋顶看星星,也会想要去山下散散心,于是翻山越岭带回两根糖葫芦。亦或者听到常莆说缺哪一味药,她便自告奋勇揽下,找到以后让灵鹤把药材带回去,她则继续在外面流连闲逛几日。
因此,江听澜拨给青竹峰几个外门弟子,帮忙照顾纪泽珩,放任贺笙满世界乱跑。
纪泽珩原先有分离焦虑,但在贺笙这样的操作之下最后也好起来,因为他知道她会回来,她总会回来的,她会给他讲她路上看到的风景,也会和他分享路上遇到有趣的事,每次出门也都会给他带一些小物件。
不贵重,但有趣。
常莆每次来青竹峰都会小心打听纪泽珩的宝贝徒弟应知也在不在,若是在,那他今天的看诊就会很顺利,若是不在……
“什么?!她不在!!”常莆声音陡然拔高,“我之前不是嘱咐过她让她今天务必回来吗?”
青竹峰新来的小弟子苦着一张脸,“弟子问过师姐了,她说她今天会回来的,只是,现在还没回来。”
常莆脑瓜子嗡嗡的,他拿出传音符联系贺笙,“好姐姐,什么时候回来?你师尊还等着你呢。”
贺笙那边不知道在干什么,声音乱糟糟的,回话,“快了快了,今天肯定回去。”
“快点行不行啊,拜托,就指望着你压住你师尊呢,而且这次治疗很重要,成功了后续慢慢养着就好,不成功前面就功亏一篑,全部重来。”
贺笙:“怎么非我不可?我师尊那个体格,谁都能把他压制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