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汉抿了一口酒,说道:“这鸡,得用一年半以上的老鸡!”
“可老鸡肉柴啊!”刘老大不解道。
“肉柴那是你们不会炒,炒鸡要油,要大火!油多火旺自然不会柴!你们在家烧,调和跟我这是没法比。
我用的调和,清酱加上老酱,在油锅里面这么一炒,哎呦喂,那香味儿一下子就出来了。你们顶多就用些酱油之类的对吧?可能油也舍不得放!”
刘老大憨憨一笑,吃鸡已经奢侈,哪里还能够多放油?再花上一份钱,去买酱?
“要舍得放材料,鸡肉跟酱料这么一炒,炒到香味出来,加上香料,记住喽!白芷跟白蔻,这两个一定要加,但是一定少加。加多了,有苦味,不加,有怪味儿!
然后就是加水,炖!鸡越老,时间越长,最后大火收个汁,加上大蒜叶儿青辣椒,红红绿绿的,又好看又好吃!”
吴老汉啃着鸡爪子,脸上有了红,又抿了一口烧刀子。
“这炒鸡,就是得配烧刀子!想当年我年轻的时候,背着我的刻刀箱子,在江南那块儿,跟一个书生住在一起,两人有点小钱就买烧刀子和活鸡。
他做炒鸡,我去买酒,冬天夜里,寒风瑟瑟。
你们是不知道,江南的冬天又湿又冷,糊的窗户纸儿根本就不顶用,那冷风带着湿气,往骨头里面钻!
这时候炒鸡配酒,热腾腾的一大碗炒鸡,配上烧刀子,那是无上享受!”吴老汉嘿嘿笑道。
刘老大眨巴眨巴眼睛,“吴老爷子,您还去过江南?”
“呵!去过的地方多了去了。”
“之前就听说,吴老爷子以前可是雕刻一把好手,您怎么就不雕了?这不比种菜轻松多了?”
“手抖雕不好了。于是我把那一套吃饭的家伙儿,送人了!再也不雕了。”吴老爷子轻笑,似有无限悲情,将粗陶碗中的烧刀子,一饮而尽。
几人也不再问,袁无味嗦了嗦手指,进了厨房,用木勺子挖着米饭。想着米饭拌上炒鸡卤汁儿,再吃上一碗!
等到出来,几人都红着一张脸,嘿!这烧刀子劲儿实在大!
吴老爷子嘴里面哼着曲儿,眼中闪着泪花儿,于一片朦胧之中,瞧着袁无味,仿佛看到了故人。
“无味小哥,你知道一个雕刻师傅,最痛苦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吗?”
袁无味摇了摇头,吴老爷子从嘴里面喷出一个短促嬉笑声,“一块块上好的石板,修好了边缘,打磨好了表面,你肚子里面纵有千言万语,一个字一朵花儿,都不能够刻在上面。”
袁无味觉得吴老爷子话中有话,又或者说的是他自己的过去,抿了抿嘴,将老爷子扶到了里屋,休息去了。
吴老爷子一觉睡到了下午,刘老大等人家醒的早。等吴老爷子醒的时候,萝卜地里面萝卜都拔的差不多了。
那一个个的有女人小臂长,又白又厚实,吴老爷子头晕沉沉,到了萝卜地里面,道:“反正这萝卜多,你们也带点回去吃!”
边关女大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