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凉的面巾,刘据眼前有些发眩,
“去把牛儿叫来。”
张贺领命,
“是,陛下。”
“等等....”张贺站住,刘据想了想,还是说道,“把虎儿也叫来吧。”
一刻钟后,皇长子刘进和二皇子刘弗被带进宫,
“儿臣参见父皇!”
刘进恭恭敬敬行礼,刘弗本想直接叫爹的,可昨晚被收拾的太狠,不敢主动去亲近爹爹了,只能随着兄长,一起朝父皇行礼。
看刘弗没精打采的样,刘据忽然想到,
“你早上可去祖庙跪了?”
刘弗膝盖发疼,
“父皇,儿臣一早就去跪了两个时辰。”
皇长子刘进上前一步,
“父皇,不知二弟犯了什么错,要被如此责罚。”
看着儿子一本正经的小大人样,刘据心中觉得有意思,但脸上却面无表情,
“老子责罚儿子,还要说个理由?”
“父皇!”刘进认真道,“您这是不对的!”
闻言,刘弗在旁,连连用眼神制止大哥,
大哥!
你别说了!你是嫌我还受罚的不够?!
刘据微愣,身子前倾,
冷道,
“你是说朕不对?全天下,可从没人敢说朕有不对。”
刘据居帝位,如潜龙在渊,可气势一倾覆出来,就如同天灾一般,刘弗被吓得脸色苍白,刘进也有些站不住,他们两个,从没见过父皇这般模样!
刘弗只觉得自己置身于一片旷野中,周围一无所有,全无保护自己的地方,头顶就是苍穹,苍穹中风暴酝酿,连躲都没地方躲!
彻彻底底的无力感!
刘进硬着头皮,迎着父皇的威压,
正色道,
“父皇,小弟没错的话,您不该无缘无故的罚他。”
刘据认真看了大儿子好一会儿,忍不住笑了出来,
威压烟消云散!
刘据微笑道,
“也不知你这牛劲儿随谁,你二弟没错,我能罚他吗?虎儿,你说你有没有错?”
二皇子刘弗连忙应道,
“孩儿有错!”
刘据意有所指道,
“兄友,弟恭。
虎儿,你可要记得,你大哥替你出头的事,我本还要罚你,看在你大哥为你求情的份上,这次我就放过你。”
“多谢爹爹!多谢大哥!”
刘弗感动的看向大哥,刘进正色摆了摆手,
不是拒绝,而是告诉小老弟,无需多言!
将这两个儿子叫来,刘据是要对其考校一番,
直言道,
“大汉天下为奴者,为总人口百一,甚至还要更多,尤其是官奴,人籍不在一处,俱成了长安隐户,户籍核对甚是麻烦,
而且,朝廷甚至不知官奴到底有多少,赋税征兵都难以计算,
老大,老二,你们说,这官奴该如何处置?
官奴之外,更多的奴人,又该如何处置?
总不能一直这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