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火!快开火!”
HK416与G36的枪声同时爆响,子弹打在鳞片上发出“叮叮”的脆响,却只擦出细碎的火花。科恩看见那触须末端突然裂开一道环形的口器,露出一圈螺旋状的牙齿,正对着被拖拽的士兵缓缓张开。而水池深处,更多的触须正从浑浊的水里探出来,像一片不断生长的水藻森林,朝着街道两侧的建筑蔓延。
NH90直升机的轰鸣声突然变得凄厉,似乎在高空捕捉到了更大的阴影。科恩的余光瞥见,那些逃窜的甲虫突然集体坠落在地,甲壳瞬间变得惨白,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生机。通讯器里,杜邦的声音变成了模糊的嘶吼,夹杂着某种湿滑的摩擦声,像是有东西正顺着战车的通讯线路往里钻。
水池中央的水面彻底炸开,那生物的头颅终于露出一角——不是任何已知海洋生物的轮廓,头顶生着一簇灰绿色的肉冠,肉冠间缠绕着水草般的触须,两只复眼在浑浊中闪烁着猩红色的光。当它的视线扫过科恩时,探测仪的屏幕突然黑屏,只剩下一股焦糊味从仪器里飘出来。
科恩感觉喉咙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那股腥甜气味突然变得浓烈至极,让他胃里翻江倒海。他看着被拖进水里的士兵在水面上挣扎了两下,随即被无数触须吞没,只留下一串气泡在水面破裂,而那些触须上的吸盘,正吸附着撕碎的战术背心碎片,缓缓沉入黑暗的池底。
冰冷的池水瞬间吞没了科恩的口鼻,浑浊的液体带着腐烂的腥气灌入喉咙,呛得他胸腔像被撕裂般剧痛。触须缠上他的脚踝,吸盘死死咬住作战靴的防滑纹,将他往水池深处拖拽。他徒劳地挥舞步枪,枪管撞上青铜基座,发出沉闷的“哐当”声,战术手电的光束在水下乱晃,照亮了无数扭动的灰绿色触须,像一片疯狂生长的水藻森林。
就在肺部即将炸开的瞬间,远处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不是VBCI战车的重机枪,而是更沉重的履带碾过地面的声响,带着金属咬合的铿锵,从菩提树下大街的尽头压过来。紧接着,一道橘红色的火光刺破水面,在浑浊中炸开刺眼的光斑,冲击波顺着水流撞在科恩胸口,让他猛地吐出一串气泡。
“是勒克莱尔!”他模糊地意识到。
第二发炮弹呼啸而至,精准地命中喷泉池中央的基座。剧烈的爆炸让池水掀起滔天巨浪,科恩感觉缠绕脚踝的触须猛地一松,那些灰绿色的肢体在冲击波中痉挛般扭曲,吸盘瞬间失去了力道。他挣扎着向上划水,指尖刚要触到水面,却看见无数细小的触须从黑暗中窜出,像暴雨般砸向他的脸。
那些触须比之前的更细,尖端带着半透明的粘液,如同淬了毒的针。科恩下意识闭眼,却挡不住它们顺着眼窝往里钻,冰凉滑腻的触感顺着泪腺蔓延,刺得眼球生疼。更恐怖的是那些钻进口鼻的触须,它们无视喉咙的吞咽反射,径直往气管里钻,带着腐烂海藻的腥气,让他窒息的痛苦又添了几分尖锐的瘙痒。他想咳嗽,想尖叫,却只能在水下发出徒劳的呜咽,气泡从嘴角汩汩冒出,混着触须搅动的浑浊液体。
第三发炮弹的轰鸣更近了,仿佛就在耳边炸开。科恩感觉整个水池都在沸腾,灼热的气浪顺着水流涌来,烫得他皮肤发麻。那些钻入体内的触须突然剧烈抽搐,像是被高温烫到的蚯蚓,有的瞬间僵直,有的则疯狂地往外缩回,带着撕裂般的痛感剐过黏膜。他趁机猛地抬头,口鼻终于冲破水面,贪婪地吸入带着硝烟味的空气,却呛得剧烈咳嗽,咳出的唾液里混着淡绿色的粘液和血丝。
一只大手突然抓住他的战术背带,将他从水里拽了出来。科恩摔在青黑色的石板上,浑身瘫软,喉咙里还卡着半截触须,每咳嗽一下都带着血腥气。他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看见高卢士兵正用刺刀挑开缠在他身上的触须,远处的勒克莱尔坦克还在开火,炮口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