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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的尖叫早已变了调,从最初的惊恐转为濒死的绝望,他们连滚带爬地向两侧躲避,像被激流冲刷的沙砾,狼狈不堪。然而,“罪龙”的目标只有一个,那便是风暴中心唯一静止的奇点——陈楚所在的卡座。
他就是一头挣脱了神话枷锁的凶兽,将人间法则践踏于脚下,他的眼中没有人类的情感,只有最原始的、锁定猎物的饥渴与残忍。
罪龙那股一往无前的气势,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冲撞出一个窟窿,他身上贲张的肌肉虬结如岩石,每一次发力都让皮肤下的血管清晰可见,像一条条狰狞的青色小蛇。汗水与不知是谁的鲜血混合在一起,在他古铜色的皮肤上流淌,反射着酒吧内迷离而混乱的灯光,平添了几分地狱恶鬼般的凶煞之气。
他离陈楚越来越近,那股混杂着汗臭、血腥和狂暴气息的热风已经扑面而来,吹动了陈楚额前的几缕发丝。这头人形的攻城槌,即将抵达他此行的终点。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股截然不同的力量介入了这场野蛮的毁灭,金属系异能者穆术动了,她并非如“罪龙”那般大开大合,她的动作充满了某种韵律与美感,仿佛不是在战斗,而是在演绎一曲无声的乐章。
穆术站在卡座的边缘,一头乌黑的长发无风自动,如墨色的绸缎般在身后飘扬,她的双臂抬起,在胸前划出一道优雅而复杂的轨迹,十指纤长,在迷乱的光影中交错、翻飞,如同最灵巧的织工,正在编织一张无形的命运之网,空气中传来一阵细微的嗡鸣,那是金属元素被唤醒、被调动的共振声。
紧接着,奇迹发生了。
酒吧内所有含铁的物质都开始响应她的召唤,悬挂在天花板上的复古吊灯发出了痛苦的呻吟,金属支架开始扭曲、变形;镶嵌在墙壁上的装饰性铁艺花纹,仿佛活了过来,从墙体中缓缓“渗出”;甚至连吧台下方的钢筋龙骨,也开始发出断裂前的“咯咯”声。
这些原本坚硬、冰冷的金属,此刻却失去了固有的形态,在穆术的意志下塌陷、融化,变成一滩滩闪烁着银灰色光泽的金属液体,它们像拥有生命一般,汇聚成数道洪流,从四面八方涌向“罪龙”。
说来话长,这一切的发生几乎是在一眨眼之间,就在“罪龙”那只足以开碑裂石的拳头即将触及卡座边缘的瞬间,那些金属洪流已经后发先至,它们没有直接攻击,而是在“罪龙”的四周急速盘旋、升腾、交织、凝固!
“铮——”
一声清脆而响亮的金属交击声响彻全场,盖过了所有的噪音,一个由纯粹钢铁构成的牢笼凭空出现,将罪龙那精悍的身躯严丝合缝地困在其中,牢笼的铁柱足有成年人的手臂粗细,表面还残留着刚刚由液态凝固而成的波纹,散发着一股灼热的气息,每一根铁柱都深深地嵌入地面与天花板,构成了一个看似坚不可摧的绝对囚牢。
穆术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但她的眼神却充满了决然与骄傲,这是她能力的极致体现,是秩序对混乱的精准狙击,酒吧内死一般的寂静了片刻,随即,被压抑的喘息声和劫后余生的庆幸声,如同潮水般涌起。人们看着那台被困住的杀人机器,终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然而,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比夏日的冰雹还要短暂。
牢笼中的“罪龙”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愤怒或挣扎,他只是低头看了一眼禁锢住自己的手臂粗的铁柱,眼神中流露出的,是一种近乎于怜悯的嘲弄。
“嘎……”
一声令人牙酸的声响,从牢笼内部传来,那不是金属断裂的脆响,而是其结构在无法抗拒的巨力下,被硬生生扭曲、拉伸时发出的痛苦呻,。这声音不大,却像一根无形的钢针,精准地刺破了在场每个人刚刚鼓起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