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个体的挣扎都显得微不足道。
“我曾将所有拥有‘异能者’前身记录的行尸,都列为最高优先级的观察对象。”柳暗继续说道,“根据旧时代的档案,五大星域的注册异能者超过百万,他们变成行尸后,无疑是行尸群体中最强大的存在,是各自区域的‘王’。按照你的逻辑,陈楚,他们应该是最有可能繁衍后代的群体。但事实是,没有,一个都没有。至少,在所有我能触及到的、公开或半公开的信息中,没有任何一例关于他们成功繁衍的可靠记录。”
这番话,彻底推翻了陈楚之前那个“异能者可繁衍”的简单公式。
现实,远比逻辑推演要复杂和残酷得多。
然后,柳暗的手指在星图上轻轻一点,将画面迅速拉近,掠过无数星系,最终锁定在一个位于边缘的、毫不起眼的小点上。
“而山海星则是不一样,山海星的人口数量只有百万左右,却出现了我和陈风萍。”
柳暗提出的对比方式极为震撼,一边,是百亿基数下的零;另一边,是百万基数下的“至少两个”。这在概率学上,已经不是“异常”,而是“神迹”,是一个完全违背了基本规律的、无法被解释的现象。
此时,柳暗在房间的全息投影区域,调出了一张她制作的数据可视化图表,让这个对比更加直观。
图表清晰地展示了这令人匪夷所思的差异,左边的蓝色巨柱代表着五大星域百亿行尸的庞大基数,而与之对应的红色柱子,代表可繁衍个体的数量,却完全消失在地平线上,数值为零。而右边,代表山海星百万行尸的蓝色柱子虽然矮了许多,但旁边那根代表着“数十个”可繁衍个体的红色柱子,却清晰地、不容置疑地矗立在那里。
这幅全息星图,无声地诉说着山海星的独一无二,以及他们三人存在的极端特殊性。
“这说明一个问题,庞大的行尸群体不一定能够繁衍行尸二代,哪怕是有,数量也极为稀少。异能者血脉,只是一个‘必要非充分条件’。它是一把钥匙,但还需要一把与之匹配的、独一无二的锁。而那把锁,我猜测,就在山海星本身。”
柳暗的话语,将谜题的焦点,从“人”的身上,转移到了“地”的身上。
“我猜测,这与山海星是行尸病毒研发基地有关系。”
这个假说,让一切都变得合理,又让一切都变得更加神秘。
山海星的土壤,山海星的空气,山海星水源,甚至山海星磁场中的每一丝波动,都可能被那最原始、最高浓度的病毒源头所深度“污染”和“改造”,这里的生态系统,早已不是一个自然演化的结果,而是一个巨大而失控的实验室培养皿。
“有可能是因为基因突变,或许,只有在山海星这个病毒浓度最高、变异最活跃的‘源点’,异能者的特殊基因,才会与某种特定的、只在这里存在的病毒变种,发生一种亿万分之一概率的、奇特的‘共振’。这种共振,不是简单的结合,而是一种深层次的、在基因链上发生的、我们完全无法理解的‘突变’。这种突变,最终的结果,就是赋予了那些女性异能者行尸,一种被扭曲了的、却真实存在的繁衍能力。而我们,就是这种基因突变的产物。”
“基因突变”——这个词,让陈楚和陈风萍意识到,他们是一个更复杂、更未知的混合体,他们的基因里,可能携带着来自父母的异能天赋,也携带着来自病毒的毁灭密码,更携带着一种在这两者碰撞中诞生的、全新的、未知的可能性。
“当然,具体的关系,我也是无从得知,这需要再末日游轮和山海星以及尽头基地寻找线索。”
“我们与第一代行尸有什么区别?”从对话开始到现在,陈风萍一直像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吸收着陈楚的困惑和柳暗那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