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路家家主路同便将南川城内最负盛名的酒楼包下,为公子昭一行人接风洗尘。一同出席的,除了兴家家主兴忠和向家家主向凉外,还有三家的一些小辈。
这些小辈早就听说二公子和大名鼎鼎的太子师要来南川剿匪,一个个都争相而来,要一睹两位的风采。
只可惜,这次的宴会,公子昭并未出席,来的只有方即墨一人。
关内侯是宁国老士族的领袖,别看路、兴、向三家在宁国南方是地头蛇,但见了关内侯,那也必然是缩起脖子老老实实的听候差遣。方即墨现在已经是关内侯的女婿,若是他选择入赘,那么将来甚至能够承接关内侯的爵位,绝不是他们这三家老士族可比的。
于是,三位家主非常识趣的将方即墨奉为上宾,自己这堂堂家主,反而甘愿当起了陪衬。
开宴后,众人先是互相说了一些客气的废话,什么久仰久仰,幸会幸会,纯属商业互吹。
在场之人都是各中老手,大家心照不宣,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没有一个人往心里去。
酒过三巡之后,渐渐熟络起来,才略微能开一些不痛不痒的玩笑。
“向家主,我听说你们向家,曾经组织了一支两千人的官军用于剿匪,可似乎收效甚微,这是为何啊?”宴会中,方即墨忽然开口,令原本一团和气的众人忽然一滞,整个酒桌的氛围瞬间降至冰点。
“方先生一定是听信了小道消息,万万没有此事啊……”向家主此刻额头甚至渗出了细细的汗珠,他用余光瞟了一眼一旁的路家家主,后者连连摇头,示意他一定要坚决的否认。
路家、兴家两位家主此刻大气都不敢出。
他们之所以如此紧张,并非是因为剿匪不利,而是因为那两千人的所谓官军,其实乃是私军!
路、兴、向三大老士族,虽然扎根在宁国南部,但这些地方现在却并不是他们的封地。按照宁国法律,三家没有资格按照自己的需要组建军队。
仅仅向家一家,这私军的规模就达到了两千之众,按照宁国法律,已然是重罪!
路家家主路同和兴家家主兴忠此刻无比紧张的原因,也是因为他们两家也组建了一支规模不小的私军!
此事一旦被宁王或者安国君知道,那么他们三家也就完了!
“啊哈哈哈,你看看你,紧张什么。”方即墨打着哈哈,“我们这一次来,是来剿匪的,又不是来做其他事的,更何况,大家自己人,难道我还会害你们不成?”
“方先生真会开玩笑,哈哈哈。”
“方先生说得对,大家自己人。”
“没错,二公子的事情,就是我们的事,剿匪,我们义不容辞!”
三位家主见方即墨给了台阶,立刻顺坡下驴。
“不错,此事,定是有人暗中构陷,三位家主忠肝义胆,自然是不会做那等违法乱纪之事,是吧?”方即墨又道。
“对对对。”
“是是是。”
“方先生言之有理!”
三位家主连声答道。
“此番剿匪,我与二公子身负重任,可是立了军令状的,只要剿匪成功,回去之后,我们定然会在宁王面前为三位美言几句,至于那些不靠谱谣传,不攻自破。”方即墨又暗示道。
“方先生放心,我说了,我们向家,一定鼎力相助!”
“我们路家也是。”
“俺也一样!”
四句话,将三位家主收拾的服服帖帖,方即墨方才继续问道:“那么三位,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南部的贼匪,这么难剿?”
“这……哎,方先生与二公子有所不知啊……”路家家主路同面露难色。
原来,这南部的匪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