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剑就跑是什么体验。
温壶酒表示,一拖三,非常刺激,有种带孩子炸了别人家祖坟后逃跑的心虚感。
刁小官和卿颜一左一右抓着百里东君肩上的衣服,脚步飞快地追赶着在前面带路的温壶酒。
“所以,为什么我们要跟着一起跑?”刁小官看着彻底醉倒的百里东君,微微蹙眉,“这小子挺重啊。”
“顺手的事。”卿颜摘下碍事的面纱,加快了速度,“而且,他说,这算欠我们的人情。”
镇西侯府的人情,怎么想都不亏。
大概是林间小路太颠簸,百里东君有些不安地攥住了手边的东西,上好的丝绸冰凉光滑,他含糊不清地睁开眼,昏暗的月色下,女子侧颜朦胧温柔。
“卿,卿颜姐姐...跑慢点,要吐了...”
要吐了?!
卿颜和刁小官对视一眼,忽然就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百里东君话音落下,原本抓着他的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松开手,顺带将人往前推了一把。
“到了,诶,你们就这么松手了?!”
还不等抗议,温壶酒就这么看着自家外甥直挺挺地飞进了马车里,其姿势之丝滑,不可言语。
“我去...准头这么好?!”
“前辈,再不走的话,那些人可要追上来了。”翻身上马,卿颜和刁小官并排,容貌出色的男女不约而同地看向温壶酒,那种旁人无法靠近的隔阂感愈发明显。
“驾!”
两匹黑马在前面开路,温壶酒架着马车跟在他们身后,难得多了些岁月静好的错觉。
卿颜和刁小官皆是穿着深蓝色的衣饰,在这月光下,乌发轻拂,银色的铃铛藏在打着卷的发间,隐隐闪烁着微弱的亮光,似漫天星尘。
“大丽花...好香...”马车内,百里东君抱紧怀中的剑轻声呓语。
“等着,我给你...给你,报仇。”
温壶酒心头一跳,无奈地叹了口气,“小百里,这下连舅舅都分不清,你念的到底是哪个姑娘了...”
离开一段距离后,几人便慢了下来,温壶酒见他们调转了方向,便知卿颜打算离开,是以,他没有出声打扰。
江湖之上,有缘自会相见。
“簌簌——”
夜风吹动林叶。
刁小官见卿颜眼眸半阖,就知道她生了倦怠之意,骨节分明的手伸向右侧的女子,只在须臾间,将她拉进怀里。
“姐姐这是,困了?”
带了些许异域腔调的称呼被刻意拉长,明晃晃地昭示着某人的坏心思,原本三分困意被驱散大半,卿颜抬手拽住他的衣领,“故意的?”
刁小官摊开双手举在身侧,笑意愈发明显,“只是一些逗趣,娘子息怒。”
不过是看她方才听见百里东君那声‘姐姐’时片刻的僵硬,所以想逗弄一下,惹恼了她,可不是刁小官的本意。
原本也只是因为今日心情好所以话多了些,卿颜也并不介意这难得的放肆。
刁小官身上总是很暖和,像沙漠中的日光,或许是待在一起的时间太久,连他身上曾经的一点血腥气也夹杂进了熏香的味道。
“小郎君...”她蓦然开口。
“在对这场游戏彻底厌倦之前...好好活下去吧。”
从兰芳来到北离,跨越沙漠需要多久的时间...
刁小官忽然有些记不太清了,他只是隐约地记得,出发的那一天,圆月如盘,星辰万里,他仰头望着那一条斑斓的银河,再回头看兰坊时,记忆里只有那身猎猎的红衣,还有浸透所有的花香。
“就像我一开始就告诉娘子的那样。”他低下头,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