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日,苏家都很热闹。
村里来这么多陌生人,苏老爹还是去了村长那里说了一声。
听说是城里来的工匠,村长也特意来苏家和郑师傅他们寒暄了几句。
村里一些没什么事的老人,这几日也都往苏家这边看过几次。
他们许多人一生都没请过城里的人来家里做事,看着苏家院里摆的那些大木料,村子里的人除了羡慕,也有人开始说酸话了。
当然他们也没敢说的太难听,毕竟苏大夫是附近好几个村里唯一的村医。
得罪谁也不可能真的得罪苏大夫。
谁还没个头疼脑热生病的时候。
“我可是听说苏家将他们屋后的那几座山和地都买了,咱们以后都不能去那些地方捡菇子了。”李福秀在河边的一处缓坡处,用棍子敲打着自家的衣裳。
村里人洗衣服的时候,也是大家八卦的时候。
“是啊,村长前几日还特意跑我家说了一遍,据说是每户都去说过。”另一个妇人在水中抖了抖刚刚敲打过的衣衫。
“你们说,苏大夫该不会给城里哪个大户人家看了病,所以得了一大笔银钱吧。”
“保不齐,你们没看到,苏家那丫头都会给人接生了么,苏大夫可是有大本事的,给人看个要死的病,也许就能赚一大笔呢。”
“我怎么听说苏大夫从来不给城里人看病呢。”
“切,有钱还能不赚,傻么?”李福秀手里的大棒敲的嘭嘭响。
“李福秀,你这么用力干嘛,水都溅到我脸上了。”
“这河边洗衣裳,哪能不湿的。”李福秀手里的棒子敲的更用力了。
“我说,你这么敲,你家衣裳的布比石头还结实不成。”
“要你管。”
“李福秀,你有病吧。”这人怎么还说着说着就开始呛人了呢?
李福秀的人缘在村里可不怎么好,大家能和她说话,也是她喜欢八卦各家的事情,大家搭话是想听她要说的事情。
“唉,苏大夫家最近可是没少花钱,那几个城里做活的可还都在他家忙乎呢,我昨日还去看过,好像在打大柜,那样子可是好看......”
“人家做大夫的,赚钱可比咱们这些泥腿子容易多了。”
“是啊,要不村长家也不可能供他家的两个孩子去镇上读书了。”
“可不,这读书认字的,就比土里刨食的人过的要好,那城里招跑堂的据说也要认识几个字呢。”
“唉,不过苏大夫也不收个徒。”
“人家有儿子,干嘛还收外人。”
“可他家那儿子不是都下地活么。”
“你怎么知道人家就没学呢,之前大家不是也没听说苏家那丫头学过么,你看人家一出手,这就是给人接生的大事。”
“她给人接生的时候也刚成婚没多久吧,以前她一个没成婚的丫头怎么就学那个了。”李福秀接了一嘴。
听到李福秀这么说,众人可没再接话。
这再接,那话传出去可就不好听了。
苏糖怎么说,也是苏大夫家的宝贝疙瘩,他们可不想得罪苏大夫。
见没人接话,李福秀撇了撇嘴。
她捞起刚刚捶打的衣服,在水里抖了抖。
“哎呦,我这衣服脱的时候还好好的。”
众人循声望去,正好瞧见李福秀正抖着手里的衣衫看,那衣服上竟然有好几处都裂开了。
众人见此都低头闷笑,刚刚有人提醒李福秀了,还被呛了一句。
这会儿大家都当没听见一般。
李福秀抖着手里的破衣服,不过也没有扔。
村里人的衣服坏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