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国海被这一巴掌打傻了:“什么脏东西,胡说八道。”
桂凤霞长出一口气:“你没招脏东西,怎么回来就像丢了魂一样,然后又疯了似的笑。”
闫国海揉着被打的脸,哭笑不得的说道:“那是因为我要当厂长了。”
桂凤霞一愣:“你当厂长?那老钱去哪?”
闫国海解释道:“高庆奎被抓了,我去虎王镇酒厂当厂长,你给我收拾几件衣服,今天就得走。”
桂凤霞问道:“怎么这么急?”
闫国海说道:“不止是高庆奎被抓,曲洪奇和常泰他们都被一锅端了。现在虎王镇酒厂管理层一个没有,职工都人心惶惶的,我必须尽快过去进行安抚。”
“我现在就给你收拾衣服。”桂凤霞开始忙乎。
“那里住宿条件不太好,你先在县里呆着,等我整顿好之后,租完房子你再过去。”闫国海说着往外走,“我得挑几个人带过去,不然我孤家寡人的,去了也没人听。”
他可是知道,原来酒厂保卫科、纪检科和财务科,几乎都被高庆奎带到虎王镇酒厂了,这些人……嘿嘿,闫国海一阵嘿嘿的冷笑。
刘志广和钱伟,昨晚一夜没睡,早上连饭都没吃就到了厂里,跟保卫科、纪检科和财务科的那些老同事聚在一起,商量办法。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市里肯定会把咱酒厂,交给市酒厂。”
不得不说刘志广这个家伙还是有点脑子的,不全都是大粪。只是一想到酒厂被市酒厂接收,再想到周安东,他就有些六神无主。
因为酒厂真要被市酒厂接收,他的出路在哪?他可不认为,周安东会大度的一笑泯恩仇,那就只能辞职,不然以后的日子将黑暗无光。
可他怎么甘心就这样辞职,因为他现在是供销科副科长,而且好不容易找了个称心如意的媳妇,下个月一号就要结婚,要是工作丢了,这个婚还能结吗?
这还不是他最恐慌的,而是丢了工作之后,他能干啥。都说活人不可能被尿憋死,但他这种人,习惯了当官,习惯了耍官威,怎么能拉的下脸来给人打工,更不可能蹲在路边练摊。
有两个三十岁的女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说道:“我去一趟厕所。”
“我也去!”另一个女人也跟着走向厕所。
走远了,一个身材瘦瘦的,皮肤却很白的女人问道:“谭姐,你有得罪过周厂长吗?”
谭姐摇头:“没有,之前都没有接触过。真不该听刘坚的话,辞职了跑到虎王镇来。”
“唉!”
瘦女人叹口气:“当初周厂长在纪检科的时候,就是刘志广撺掇其他人,一起排挤周厂长。但我是后来调过去的,那个时候周厂长已经到广播站了。
他们辞职的时候,我就心慌了,稀里糊涂的跟他们一起辞职了,过后都把我悔死了。要是没有离开,股权认购的时候,凑点钱买股份,我现在不也是股东了?
看看现在,市酒厂的大门口,拉酒的车都排出几百米,尤其是江小白,卖得多火。前天晚上给家里打电话,问问孩子的情况,我爱人还把我好一顿埋怨。
可埋怨有什么用,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晚了。没想到,昨天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儿,一开始我也害怕,酒厂要是黄了,那天就真的塌了。
刚才刘志广说,市里肯定会让市酒厂接收咱酒厂,我就想,这何尝不是我的又一个机会啊。反正我也没有的罪过周厂长,不管谁来,过去认个错也不会掉块肉。”
“对!”谭姐一点头:“得罪周厂长的是刘志广他们,跟我们有啥关系。不管谁过来当领导,我们去认个错。”
有这种想法的人,可不止她们两个,但那些真正得罪过周安东的人,此时心里慌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