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秦城很少出门,暗剑的猖獗令他也不得不忌惮三分,今天晚上,他难得的离开左相府,去往他堂兄秦辰的府上。今日是秦辰的七十大寿,迫于颜面和亲情,秦城不得不前来参加。
宴会上,秦辰还好心奉劝秦城,该让的时候让,该放手的时候放手。现在王文超已是白苗王,再和他作对,讨不到便宜。秦城现在最讨厌听的就是这些话,表面上他含笑着点点头,而心里却不以为然。
等宴会到了尾声,秦城准备打道回府,秦辰亲自把他送出府门,临分手前,他还拉着秦城的手说道“兄弟啊,自从先王被闻仲所害,我们秦家的权势就算是走到头了,兄弟做丞相那么多年,家中积蓄也定然不少,何况你年事已高,还去和王文超争什么?现在我就是想散尽朝中原有的老臣,你……就主动退吧,回家享清福多好!”
秦辰在秦城这一辈的秦家子弟中排行老大,秦城对他也很是尊敬,这话也就是秦辰说的,换成旁人,他早就翻脸了。
秦城笑着摇摇头,说道“我不会退,我不会让我们秦家的富贵折在我的手里,王文超有什么本事,就让他尽管冲着我来好了。”
唉!秦辰听完暗叹口气,心里对秦城更是担忧了。
见秦辰愁眉不展,秦城急忙呵呵一笑,说道“兄长就不要再担心我了,我心中有数的。”说着话,秦城又对秦辰拱手施了一礼,这才带上手下的仆从、护卫回往左相府。
在回去的路上,秦城也在默默琢磨秦辰的劝告,别人或许会害他,但和他亲如同胞兄弟的秦辰不会,连秦辰也这么说,自己是不是真该退隐?想到这里,秦城立刻又摇了摇头,如果就这么退了,不就等于是向王文超认输了吗?秦城不甘心。
他坐在马车里,心中正七上八下的寻思着,这时候,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没等秦城开口询问,车帘撩起,一名跨刀的中年人低声说道“秦相,有点不对劲。”
“怎么了?”秦城心头一颤,急忙从车里钻出来,向四周瞧了瞧,马车所停的位置正是玄武街,王城的主要次道之一,此时街道上静悄悄的,连个人影子都没有,秦城没看出有什么异常,他疑惑地看向中年人,问道“落叶刀,有什么不对劲?”
这名挎刀的中年人可不是普通的护卫,而是秦城花重金聘请的圣山高手,他一共聘请了两人,一位是这个落叶刀,另外一位名叫虚空刀,此时就站在马车的另一侧。
“太静了。”落叶刀面色略显凝重的说道“平时玄武街十分热闹,即便是深夜,也多有路人经过,现在却一个人都没有,有些反常。”
听他这么,秦城重新又观望左右,是啊,正如落叶刀所说,今天的玄武街太静了,静的反常,也静的可怕。秦城眼珠转了转,对赶车的车夫说道“调头!走三英街回府。”
“是!相爷!”赶车的马夫答应一声,一边拉着缰绳,一边挥动马鞭,马车在街道上缓缓转头,准备原路退出玄武街。可是向回还没走出多远,就见前方道路上站有黑压压的一群人。
没有火把,没有灯笼,加上那群人又都身穿黑衣,站在路上,几乎要与黑夜融为一体。
“什么人?”站于马车两侧的落叶刀和空虚刀异口同声地喊喝道。
“我们是来找秦相的。”黑衣人中,有人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同时跨前两步。
等马车接近黑衣人后,车内的秦城以及周围的护卫、仆从们定睛细看,这才把对方的模样、打扮看清楚。这些人都是头顶黑冠,身穿黑色的锦衣,衣服上绣有精致的暗红色的花纹,腰间挎有清一色的长刀,背后批着大红的外氅,脚下黑色快靴。如此打扮的人除了暗剑再没有第二号。
黑衣人中为首的一位不是旁人,正是暗剑的首脑,程山铭,刚才回话的也正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