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墟虽然走了,但皇廷的大臣和白苗大臣们都还在,没有天子在场,他们更可以肆无忌惮的献殷勤,围拢在我周围,如众星捧月一般,一各个满脸对笑,问好寒暄,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
在众多大臣的围捧中,我一行人进入王城,每走过一条街,都会引起整条街的轰动,欢呼声和掌声雷动,仿佛整座王城都在沸腾。
从进入王城到回到王府,我差不多走了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如此受欢迎的场面,让金璇都感到甚是意外,身处异乡的不适应感一下子也减轻许多。
回到王府之后,我令侍女把金璇送入后院,自己则留在前院应付那些前来道贺的大臣们。
大臣们是送走一波又来一波,应接不暇,忙的我头昏眼花,最后我委托项吉代自己做应酬,我则带着韦刑去往后院。
离开王城长达两个月之久,我也需要了解这段时间都发生了哪些事。好在现在白苗族内外局势都相对稳定,大事没有,但琐事不断,韦刑拣主要的说,哪个郡县有灾情,哪个郡县闹匪患,又哪个郡县被暗剑查出贪赃枉法之管事等等。
最后,韦刑没忘告张鑫一状,把张鑫自做主张,带着十多名大臣去往皇宫,强逼天子出城迎接的事大致讲述一遍。
“现在我族局势未稳,民心未定,与皇廷闹翻,有百害而无一利,张鑫好大喜功,又愚蠢至极,只为帮大王争脸面,竟公然以下犯上,逼天子出城迎接大王,无疑会让天子误会这是大王的意思,迁怒于大王。”
韦刑话音刚落,我马上把话头接了过来,微微一笑,说道:“韦刑,你误会张鑫了。”
“啊?”韦刑一怔,茫然地看着我。
我笑道:“让张鑫这么做的确实是我的意思,现在,也该让天子明白在白苗族谁为主、谁为次了!”我是睁眼说瞎话,张鑫的所做所为我事先根本不清楚,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在袒护张鑫。
张鑫的做法或许过激、冲动,但他的本意是好的,这点值得肯定,而且以前还发生过蒙洛、王易这些皇廷大臣密谋要铲除我的事,当时因为有川戎两族大军压境,我不好深究此事,但我一直耿耿于怀,现在张鑫在朝堂之上给天子给皇廷一个下马威也好,省得以后他们再给自己背后使坏,暗中添乱。
出于这些考虑,我干脆就把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不给韦刑再弹劾张鑫的口实。
韦刑还真没想到张鑫的做法是经过我授意的,他愣了一会,摇头说道:“大王,天子虽已名不副实,但在民众中的声威还在,如此羞辱天子,并非善举啊!”
我打个哈哈,仰面一笑,拍拍韦刑的肩膀,说道:“你提醒得是,以后我会注意的。”
只此一次,怕已让天子心生仇隙了!韦刑暗暗叹口气,但事情已经发生,再懊恼也于事无补,他只好话锋一转,又询问这次东夷之行的情况。
我边走边说,把东夷目前的状况详细讲给韦刑。韦刑听后,哈哈大笑,说道:“如此来看,大事已成。现在大王可把梧桐军西调至九黎地边境了。”
韦刑这话也就预示着战争已迫在眉睫,我面露凝重。对罗基之战,也是关系到白苗族未来命运的一战,身为族王,我又怎能不慎重?
我正色问道:“韦刑,你觉得这场战争要历时多久?”
掐着指头算了算,韦刑说道:“以梧桐军的战力,最多一月,便可解提亚之危,将罗基军逐回本土。”
我不确定地反问道:“能如此顺利?”
韦刑点头说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此为我军必胜之一;以精锐之师,伐苦战年余的疲惫之军,此为我军必胜之二;我军入提亚为援军,如在本土作战,占有天时地利人和,此为我军必胜之三。只此三点,我军必能在短期内大败罗基军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