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仲、蚩昊兄弟等人足足又向陈留走了两天,荒郊野地渐渐稀少,山岭慢慢多起来,他们无法在山岭中穿行,只能壮着胆子上到官道。这日,正向前走着,突见前方尘土飞扬,旗帜招展,行来一支规模不小的兵马。
蚩昊、蚩融、闻仲等人心头同是一惊,这时他们正处于山路上,两旁都是悬崖峭壁,根本无处躲藏,这可如何是好?
闻仲急的汗流满面,对蚩昊急声说道“二殿下,我们……我们快跑吧!”
“跑?以我们的体力。如何能跑得过敌人?”蚩昊苦笑,随即冲左右大声喝道“凡我九黎弟兄准备迎战!即便今日要战死沙场,也不可辱我九黎军的威名!”
“是!”下面的将士们也都豁出去了,连日来的艰辛早已让他们忍无可忍,与其活着受罪。还不如轰轰烈烈的战死呢!这时候,九黎将士们已无人怕死,人们也都做好了拼死一战的决心。
但是闻仲还不想死,看着百余名九黎士卒竟然摆出迎战的架势,他感觉又好气又好笑,二话没说,拨转马头,对追风剑说道“我们走!”说完话,他催马要跑,见追风剑站在原地没动。闻仲急了,策马到他近前,低声说道“你想和九黎军一起去送死吗?快跟我跑啊!”
“王上,来军打的是九黎苗族的旗帜!”追风剑眯缝着眼睛,目视前方。突然开口说道。
“什么?”闻言,闻仲一怔,急忙抬头向前方道路观瞧,由于距离太远,他只能隐约看到对方队伍的轮廓,至于打的什么旗号就看不清楚了。
“你……你没有看错吧?”
“绝不会错。”追风剑答的干脆。
“这……”这下子闻仲也搞不明白了,不知道前方来的到底是敌人还是友军。
随着前方大军的渐渐接近,其探马先赶了过来。
只见数名身着红色衣甲的士卒骑着战马,速度冲到他们近前,距离十多米的地方,他们齐齐勒住战马,大声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看清楚对方士卒穿的盔甲,闻仲顿时来了精神,没等旁人说话,他先催马走出两步,深吸口气,反问道“我乃九黎苗王闻仲,你们又是什么人?”
听闻对方自称是闻仲,几名士卒脸色都是一变,二话没说,纷纷拨转马头,向回跑去。
“你们还没说……”闻仲还想问个清楚,但那几名探子跑的飞快,时间不长就跑回本阵。
过了一会,前方行来的那支兵马中快速地奔来一队骑兵,这队骑兵有千人左右,为首的一位是个顶盔贯甲的中年人,白脸黑须,八字眉,小眼睛。塌鼻梁,尖尖嘴,一脸的贼眉鼠相。
这人催马冲到闻仲等人近前停下,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着闻仲。他没把闻仲认出来,后者倒是认出他了。看清楚来人的模样,闻仲几乎要从战马上蹦起来,他尖声叫道“张文远,难道你不认识本王了吗?”
来的这位中年人,不是旁人,正是闻仲的表弟,高川郡总管事张文远。
张文远是真的没认出闻仲,闻仲现在模样也太惨了点,身上的王服已是破烂不堪,而且粘满泥污,向脸上看。他整个人比之从前瘦了一大圈,眼窝深陷,面颊消瘦,而且精气神全无,与以前那个神采奕奕又意气勃发的闻仲比起来,现在的闻仲确实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听闻他的话音张文远才算把闻仲认出来,他急忙翻身下马,抢步跑到闻仲的马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必恭必敬地说道“臣弟张文远,不知王上驾到,有失远迎,请王上恕罪!”
已经有多少天没被人如此毕恭毕敬的称之为王上了,闻仲心有感触,此时见到张文远。这个平日里与他不怎么亲近的表弟很可能已是他在世上的唯一亲人,连日来的担惊受怕、家仇族恨齐齐涌上心头,老头子悲由心生,再受不了,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