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表面上轻松,心里已开始焦急起来,深知事不宜迟,迟则生变的道理,这么耽搁下去,谁知道什么时候会窜过来一股九黎军,识破己方的行动,如果错过现在这个机会,再想找到这么绝佳的进攻位置,可就难上加难了。
我从未觉得时间有过得如此漫长的时候。渐渐的,天上的骄阳变成夕阳,二十万白苗军,在岸边已足足等待六个多小辰,此时天色已近傍晚。有好几次我都想不等天罗探子,直接下令进攻,可是我的理智立刻压下心中的急迫,同时一再提醒自己,不可拿二十万将士的性命当儿戏。
天色越来越黑,正在人们耐着性子焦急等候的时候,岸边突然传来哗啦啦的水声,紧接着,从河水中走出一名浑身湿漉漉的黑衣人。
“有人!”身处河沿边缘的我耳朵极尖,立刻听出有人上岸。
牟让精神为之一振,急声说道“大王,我去看看。”
“恩!如果是探察的兄弟回来,立刻带到我这边。”
“是!大王!”
牟让毛着腰钻过杂草,向河边走去。时间不长,牟让返回,身后还跟着一位黑衣青年。他快步回到我身边,同时向身后的青年招了招手,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对我低声说道“大王,是末将派出去查探的兄弟回来了!”
“哦?”我眼睛顿是一亮,举目看向牟让身后的黑衣青年,这青年二十出头的模样,个头不高,体形粗壮,身上的肌肉都鼓起多高,相貌平平,但一对小眼睛铮亮,十分有精神。我打量青年的同时突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在哪里见过他又一时想不起来了。我问牟让道“这位兄弟是你们天罗的人?”
“没错!他叫王海,是组建天罗时的第一批兄弟!”牟让先是应了一声,而后又疑问道“怎么?大王觉得有什么不对吗?”说着话,他又回来看了王海一眼。
“没什么不对。”我含笑摆了摆手,既然是天罗的老人,那自己以前见过他就很正常了,有相识感也是对的。我问道“王海,你去对岸都打探清楚了吗?林中有无九黎族伏兵?”
“没有!”王海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似的,语气无比肯定地说道“我和兄弟们把那片林子仔仔细细巡查了一遍,别说伏兵,连九黎的暗哨都没有。”
“你确定?”我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看着王海。
王海露出茫然之色,呆呆地点头应道“当然,大王,这是小人亲眼所见!”
“恩!”我听后,不再迟疑,对王海挥手道“小兄弟辛苦了,你下去休息吧!”
能被大王称为兄弟,王海受宠若惊,跪地叩首,说道“小人告退!”
等王海走后,我握了握拳头,挥手叫来诸将,下令道“刚刚已得到消息,对岸林中并无伏兵,也无暗哨,我军即刻渡河!”
“是!大王,末将这就传令。”郑适等人早就在等我的这句命令,他话音刚落,众人便纷纷拱手应道,人们正要离开,突然又想起一件事,问我道“大王,哪军先渡河?”
我略微想了想,对关汤说道“关帅,我率青远军先渡漳河,青远军人少,可以多带一些辎重和粮草过去。”
关汤面色一正,插手施礼道“末将遵命!”
我一声令下,以关汤为首的青远军先行渡河。
听闻命令,三万青远军将士纷纷从草丛中站了出来,并将藏于杂草中的木筏搬到河边,五千只木筏展开,举目望去,岸边上黑压压的一片,白苗将士多如蚂蚁一般,或是走上木筏,或是搬运辎重,来回穿梭,忙碌异常。
这时候,我们也不再隐藏形迹,纷纷直起身形,走到一处高地,观瞧己方的渡河行动。
时间不长,第一批木筏悄然离开岸边,飞快地向对岸划去。
这一千多支木筏上站